此话掷地有声,听得萧鹿遥心中一震。
她起身看向迟砚,“说来说去,你只不过是想逼我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统揽大局收买人心!”
“这本就是你的责任!”
迟砚也针锋相对,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当初你重生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要为国为民,你说要让整个大庆海晏河清四海升平!可是你现在是怎么做的?”
“如今瀛洲人指不定就在哪里看着我!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由得冷笑两声,萧鹿遥之所以这些时日按兵不动,就是为了引瀛洲人出洞,她已经私下问过了胡大夫,若是按照如今的情况拖下去,即便有太医院的人日夜精心看护,萧穆的身体是撑不过十五的。
“这一局,萧穆死了并不可惜,可若是我现在迫不及待地跳出去,你以为瀛洲人还会现身吗?”
不管是生肌散还是其他能危害大庆百姓的东西,都是从瀛洲人手中流出来的,她从书案之后走出来,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你只知道让我争权夺利,却从没有想过若是我争了,这些东西又该怎么解决!难道你要让我们生生世世都受到这些毒物的掣肘?让整个大庆百姓都站不起来吗?”
这话竟是问倒了迟砚。
他看着眼前跟自己据理力争的萧鹿遥,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从前只会依附自己的鹿遥,似乎真正的长大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心绪,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才问:“那你想怎么做?”
萧鹿遥也稍稍冷静了些,随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又补充:“前些时日发生了一件事,我怀疑瀛洲人的计划里除了他们本身的参与,也许还有西域的影子。”
这话让迟砚蹙了蹙眉。
“西域人?”
“没错。”
萧鹿遥想到神出鬼没的西域人,只觉得有些心累,“西域那边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你见多识广,上一辈子也比我活得久,西域那边是怎么回事?”
“西域……”
迟砚按住额角,仔细回忆着,可是无论怎么想,都不记得上辈子的动乱与西域人有什么关系。
“西域人大多能歌善舞,有些人牙子会从西域低价购买那些长相绮丽的男男女女,然后送往中原。”
他想到自己熟知的西域人,皱了皱鼻子,显然对这样的贸易也很不满,“这些西域人大多都是被豪绅之家买下用作狎玩。不排除是瀛洲人将西域人买下之后调教培养。”
“但愿与西域王庭没有关系。”
若真是西域掺了一手,此事就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
思索及此,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迟砚的眼中也多了一抹沉重:“你且等着,至多再过五天,那群瀛洲人就再也躲不下去了,他们想要我体内的蛊虫,就只有趁这个时候才能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