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鹿遥没有说自己信还是不信,京城中流言纷纷,她若是再说不信未免太假。
她看着眼前的萧庭,起身离开,“多谢王爷为我解惑。宗人府夜间寒冷,王爷自己保重身体。”
从宗人府出来之后,萧鹿遥抬头看看天,阴沉的天色简直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一如她在宗人府中时与萧庭谈话间一般,萧穆的话语中句句都带着试探,却对大庆如何一事半点提及都没有。
这令她不得不怀疑,萧庭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回到府中,萧鹿遥原本以为这个时候迟砚早就应该回去了,不料他居然还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坐着,她蹙眉,“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也在等你从宫中传回来的消息。”
迟砚上前,接过她脱下来的大氅,轻车熟路地放到了一边的架子上,“宫中现在如何了?”
“现在萧穆身上还没有完全恢复,若是等他恢复了,只怕头一个就会下大力气收拾赵家。”
她有些疲惫,先在炕上坐了下来,屋中的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寒冷,“往后会如何,我倒是不知道了。”
“赵家方才使人送来了帖子,应当也是知道急了。”
不紧不慢地开口,迟砚的眼中带着些玩味,“如今他们只怕也是想着拖公主府下水,这些时日,你还是得大门紧闭。”
“我为何要大门紧闭?”
微微一笑,萧鹿遥想到自己今日在萧穆面前上眼药的时候,赵皇后那十分难看的脸色,“今日该说的我都跟萧穆说了,若是我现在不见赵峰,落井下石的意思也太明显了,该见还是得见,不该答应的事情一概不答应就是了。”
“只怕到时候没有这么简单。”
迟砚蹙眉,“为防赵峰到时候甩锅给你,这些时日还是少见为好。”
“他越是上门来找我,越说明他心中有愧狼子野心。”
脸上不由得冷笑,萧鹿遥只觉得好笑,“你且放心,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傻乎乎的萧鹿遥了,赵峰想从我手上讨好,不可能。”
见她信心满满,迟砚也就什么都没说。
也许她现在的确已经足够强大,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对了,萧延怎么样了?”
已经有些时日没听到萧延的消息了,周氏这边有自己看顾着,倒是什么都好,她那裁缝铺子的生意不错,因着是宫中绣娘的手艺,有不少世家的夫人常常召她进府教家中的小姐刺绣。
“萧延跟着读书很是上进,已经来了几封信,也问了你,但是我怕被萧穆的人拦截,所以让他以后少写信。”
迟砚淡淡地道,他看着眼前蹙着眉头的萧鹿遥,淡淡一笑,“你要是觉得不安心,明日我将他的信取过来就行了。”
“不用了,我知道他一切安好就行。”
自己的担心只怕会害了他,萧鹿遥摇摇头,示意他不必了,“这些时日你也不妨惫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