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不敢直接上奏,一日下朝之后,潘尚书叫住了正往外走的萧鹿遥,萧鹿遥疑惑转身,看向他,此时迟砚也跟了上来。
三人立在大殿之外的柱子旁,萧鹿遥见潘尚书不大好意思的样子,主动询问:“潘尚书可是为了春狩一事?”
正不知该如何张口的潘尚书立马点头,他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如今皇上将精力都放在了追捕下毒谋害之人,追凶纵然要紧,但是一年一度的春狩不能耽误。”
“这倒是。我最近也一直都在忧心此事。不过见着朝中迟迟没有人提起此事,所以我也就没提。”
看来潘尚书是打算让自己上奏,萧鹿遥看着他局促的模样,主动将此事包揽下来,“明日休沐,我会主动跟皇叔提及此事的。”
这话让潘尚书松了口气,又寒暄几句之后,潘尚书看着跟在长公主身后宛如跟班一样的迟砚,失笑不语,随即离开了。
潘尚书那抹笑容让萧鹿遥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回头看向身后的迟砚,她蹙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须得看紧些。”
迟砚微微一笑,他陪着她一起缓步朝着宫外走去,“只怕这些时日想着送人进公主府的人不在少数。不知有多少容貌比我更加出彩的男子已经引颈等着成为殿下的入幕之宾,若是我再不看紧点,殿下身边就有旁的男子了。”
“我身侧有没有旁的男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只觉得好笑,萧鹿遥自从得知自己之前安插在赵元儿身边的人被他换成了他的之后,她就惊觉,迟砚这一世早就已经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自己府上定然也有迟砚的眼线。
对于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萧鹿遥自然也觉得不大高兴,但是她也知道迟砚不会伤害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去追究。
“你生气了?”
迟砚听她语气不善,猜到她因为此事有些不悦,他顿了顿,这才低声道:“我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萧穆在公主府有好几个眼线,如今我的人已经大约能够肯定了,等再过段时间,我就将这批人的名单交给你。”
“有劳你了。”
换做是萧鹿遥,是绝对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去调查谁是眼线的,顶多是内院只让自己的亲信进出罢了。
如今迟砚既然将这些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她也就坐享其成了。
看着神情依旧郁郁寡欢的萧鹿遥,迟砚一时间倒是摸不清楚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他蹙眉,“还有什么心事?如今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已经越来越摸不透你的心思了。”
“事事都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受。”
萧鹿遥看了一眼迟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跟迟砚渐行渐远,自己不再需要他,对于他方方面面的掣肘也越来越不耐烦,难道自己跟迟砚真的就要在这里走到终结?
“只是为春狩的事情忧心。前不久赵元儿被送进宫中,皇叔封了一个贤妃,可是心情还是不见好。若是明日提起春狩,也不知他有没有这个心思。”
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萧鹿遥心里空落落的,他从南方平安回来的时候,她是庆幸而又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到了这一刻,她却忽然觉得一切都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