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切地望着自己的赵夫人,萧鹿遥不由得有些不解:赵家如此大费周章地给自己送这份请帖、众目睽睽之下故意让自己推辞不了,居然只是为了给赵峰案求情?
萧鹿遥犹豫之下开口:“可是如今,我连赵大人到底犯了什么案子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为赵大人说好话?”
她分明是在试探自己。
赵夫人自然知道,但是兵行险招,她也只能摈退左右,身子微微倾向她,脸色之中满满都是诚恳,“我夫君犯的事情,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个字,贪。”
倒是终于肯说了。
萧鹿遥心里稍稍有些激动,面上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贪,到底是怎么个贪法?贪十两也是贪,贪十万两也是贪,可是这两者之间差别可是大了去了。”
“能拿到殿下面前说,自然说明这贪的也不是小数目了。”
咬咬牙,赵夫人继续往下说,她此时心中满满都是愧悔,只恨自己前些年的时候太爱显摆,赵家富裕一事藏都藏不住,“但是我赵家也不是什么别奸臣,这些你按该做的事情一样都没少,哪次赈灾赵家没捐银子?也算是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真真是无耻之尤!
就算是前朝的大贪官来了听到赵夫人的说辞,也是要摇头叹气的。
萧鹿遥竭力按压住心中的震惊,继续顺着赵夫人的话往下说:“的确,之前赵大人在朝堂之上也曾经表态过,说愿为赈灾之事倾尽家产。这么看来,赵大人并非是什么只顾自己的人。”
“正是!”
她的话让赵夫人宛如得到了知音,甚至上前紧紧握住了萧鹿遥的手,“殿下,也就只有你才懂我们老爷的心了。”
“哪里、哪里……”
硬着头皮往下接,萧鹿遥只觉得脸热,但是说来说去,她还是觉得赵夫人请自己来没有这么简单,她看向赵夫人,“不过这些话也就我们说说,我若是用这样的道理去劝迟大人,以他狂狷直接的性子,只怕是要把我赶出去的。”
“迟大人可是肯为了你毁去一身名声,这样的男子早已经对殿下你死心塌地。”
虽然自己意不在此,但是赵夫人见萧鹿遥这条路似乎走得通,便也殷切地劝了几句,随即又从旁边的桌上捧出了一只木匣子,“这是我给你们备下的一份礼。”
萧鹿遥摩挲着接了过来,这木匣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一时间也想不到这匣子里会装着什么,“这是?”
“这是我赵府的身家性命。”
不由得悲凉一笑,赵夫人的眼神眷念地在那木匣子上流连,“殿下,这里面有赵家近三年的账目。相信迟大人看过之后,对赵家会有所改观。赵家虽然出手阔绰,可是这些银钱并非全都来自贪墨……跟朝中其他官员比起来,我赵家虽然称不上清廉,却也不是那等罪大恶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