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若是事情真如绣娘所说,自己这一朝岂不是成了笑话?
“查!彻查!”
——伴随着萧穆含着怒意、无可奈何的一声“查”,京城阴沉数日的天下起了瓢泼大雨,似乎是暗示即将变天,原本下了的寒气又涌了上来,萧鹿遥津津有味地听着迟砚说着朝堂之上赵峰的脸色变换,手中捧着的暖炉子掉了都不管,“萧穆就这么妥协了?”
“他不妥协,便是要打定主意当昏君了。”
微微一笑,迟砚看向她,眼中满满都是暖意,“他是最好面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此次还涉及到他的面子,谁能想到当朝皇上的龙袍上都有虫蛀呢?”
“那萧穆的龙袍上真的有虫蛀的洞?”
萧鹿遥想着上次宫中来人给自己量身做衣,“那宫中赏赐下来的衣物是不是也都是坏了的料子?”
“据姑姑说,一般赏赐下去的衣物都还是尽量挑着没有被虫蛀的料子,宫中出事,丑闻还能掩在宫中,可若是宫外的贵人那边伺候得不好,指不定就捅出去了。”
算起来,赵家接手之前燕家的行当也不过短短一年,除了供应宫中的布料、木料一事是历来都由赵家把持的,其他都才接手没多久,还好萧鹿遥撞对了路子,不然若是从旁下手,一时间还真拿不住赵峰的把柄。
“那件事呢?你在朝堂之上可说了?”
赵峰一案只怕牵连之人甚广,萧鹿遥又问。
“你说的我都在朝堂之上说了,奏请萧穆,除非直接涉案之人,其他的人不予追究。萧穆原本不想应,大约是想借机保下赵峰,但是凌尚书、潘尚书都齐齐奏请,他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如此也终于可以大张旗鼓地去查了,迟砚满是雄心壮志,“只要能将赵峰扳倒,萧穆就宛如被砍去双手一般。”
“只愿一切顺利。”
这一切太顺了,让萧鹿遥都有些不敢相信,她总觉得赵家还留着后手,“赵家到现在还没来找我,倒是让我有些心慌。”
“你如今不在朝堂,来找你也说不上话,我只怕赵家会攀咬上你。这些时日进府的物件都得小心再小心。免得着了赵家的道。”
想到赵家的手段,他忍不住叮嘱。
“你且放心,我已经叮嘱了好几个管事,进府的东西都会再三查验,若是遇到有人送礼一概拒了。”
正是多事之秋,萧鹿遥也不想沾上这些腥臭,赵家的事情还得迟砚那方再查,如今她想的却是自己体内的蛊虫。
“听胡伯说,花月的确是瀛洲人,在蛊虫一事上见识也颇深,如今只需要按照花月列出的药草单子找齐药草就行了。”
脱离了蛊虫,自己也能摆脱瀛洲的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