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煞费苦心。”
萧鹿遥几乎可以想见,若是到时候赵家攀咬到自己身上、又恰巧从自己的府上查抄出这些东西,足以定自己的罪。
到时候扳不倒赵家不说,还会让自己卷入是非。
纵然可以凭借自己手中的权力对抗萧穆,可是自己这些时日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殿下,现在该如何是好?赵家如此陷害,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朱颜忧心忡忡地问。
“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们。现在先将这些处理好。”
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鹿遥示意他们先去料理干净,自己则是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走。
“那这些东西……”
朱颜拿着那人偶问道。
“将这个送到赵府——”
就在朱颜转身离开的时候,萧鹿遥却忽然发现,那人偶上用的料子,似乎很不常见。
“等等。”
她叫住朱颜,起身上前,看向那个人偶,人偶是丁香色的料子,看上去跟前几日自己从宫中捧回来的料子很像……
立马意识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萧鹿遥亲自去内室找出了母后生前的衣物,拿过来仔细对比,她不善女红,便让朱颜来分辨,“你瞧瞧,这是不是一样的料子?”
朱颜只消看两眼,就惊奇道:“这居然是一样的……这两者用的料子都是前些年宫中才有的蚕丝料,这几年织造局都已经不进贡这样的料子了。”
“……你赶紧去我的库房中找找有没有这样的料子。”
他们还真是一手好算计,从头到尾把自己算计了个明白,萧鹿遥捧着母亲的衣料坐在椅子上,朱颜朝着她摇摇头,“多半是没有的,殿下库房里我再熟悉不过,若是有这样的好料子,我早就寻出来给殿下裁新裳了。”
“你去找找。”
萧鹿遥不知道赵家到底布了多少陷阱给自己,她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见殿下愁眉不展,朱颜也只能先下去,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之后,她才折返,一进门就朝着萧鹿遥摇摇头,“库房中没有。”
“这料子难得,染成这样的颜色更是难得。一般人家只能用一小块的蚕丝料,做个宫花,又或者做个手绢,就已经足够阔气了。想来赵家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寻来整匹布料。”
朱颜轻声解释道。
萧鹿遥也知道这一层道理,可若是没有一整匹的布料陷害自己,那就只能是……
她的眼神投向桌子上的母后的遗物,最上面的那件丁香色的褙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难怪赵皇后突然发好心、让自己将母后遗留的衣物带回去。
她只以为是她想替赵家求情,原来是存着这样的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