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就来我公主府大闹天宫了一场?之前什么证据都没有,这才隔了几日,又想着骑在我萧鹿遥的头上?”
不由得冷笑两声,萧鹿遥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些,她冷眼看着赵峰,天然带着一股子傲气,“你只是萧家的一条狗,如今还想着爬到主子的头上?”
被萧鹿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只是一条狗,赵峰顿觉脸上无光,正要发怒的时候,转念一想,萧鹿遥应当就是故意这么说、好拖延时间。
她越是如此,越发证明公主府有蹊跷。
再度抬头的时候,赵峰脸上虽然还有怒意,却也已经理智了不少。
他看着萧鹿遥,“殿下说的是,我赵峰的确只是萧家的一条狗。无论殿下如何瞧不上我,但是我如今是奉了皇上的命过来搜查公主府!还请殿下让开,免得士兵刀剑无眼,伤了殿下的玉体!”
看着狂妄不可一世的赵峰,萧鹿遥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泛着冷的诡谲,她冷淡地道:“上一次将我请到了大理寺,却什么证据都没有,这一次又是打着一模一样的旗号来对付我,难不成你真当我这公主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自然不敢。”
她越是如此,赵峰就越发笃定萧鹿遥不敢让自己进去搜查,他面上的得意之色就越发的深重,“是非功过,只要等微臣一搜便知。殿下又何必这般藏着掖着不让我等进去?难道殿下宁可不要清白?”
“我本就清白,何须让你来证明?近日公主府连番被查,就算是你今日进去,城中百姓也会以为是我犯了什么罪。我就是不让你进去,你又能奈我何?”
萧鹿遥负手而立,她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立在马车旁边的迟砚。
他隔着这些人远远地望着自己,仿佛是自己的一道影子,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为防赵峰又生出什么疑心,萧鹿遥逼着自己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跟赵峰直接对视,赵峰没想到萧鹿遥居然敢抗旨,一时间也有些沉不住气,“任你巧舌如簧,搜查公主府不是我的意思,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
“我若是说不信呢?”
萧鹿遥知道,自己拖的时间越久,赵峰就会觉得自己的胜算越大,愿意交付的筹码也就越多,她冷笑两声,“你说是我皇叔的旨意,以皇叔对我的宠信,他又怎么会听信这些奸人的谗言?”
见萧鹿遥不到黄河心不死,赵峰得意洋洋地拿出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交给旁边的太监宣读,公主府的奴婢都跪了一地,唯独萧鹿遥依旧傲然立着。
赵峰见她如此盛气凌人,一时间脸面有些绷不住,沉着脸色质问:“宣读圣旨之时,长公主便是如此姿态?”
“不然呢?”
不由得冷笑两声,萧鹿遥提醒他,“当年我父皇将监国大权和兵权交给我的时候,圣旨里写得明明白白,今后新帝即位,我照样不用跪!从前跪是因为我要给皇叔几分颜面,如今皇叔既然不肯给我颜面,那我自然也不用给皇叔脸面。”
“你、你……”
被萧鹿遥的悖逆不敬之言气得说不出话来,赵峰也不想再跟萧鹿遥说这些有的没的,他只想赶紧将自家送往公主府的那几个陶罐搜出来完事,便冲着身侧的朱祁道:“朱将军,看来跟长公主说不通道理了,还是直接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