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鹿遥不怒反笑,反而越发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萧穆最看不得她这副模样,这神态,跟兄长像极了,他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怎么跟朕说话的?这些时日你真是越发的不成体统了,见了朕都不知道下跪行礼!”
“皇叔,你忘了。”
皇帝位置上坐久了,还真忘了自己是什么德行,萧鹿遥轻蔑一笑,她拿出那道被自己供奉起来的圣旨,送到了他面前,“这圣旨是我的父皇,你的兄长所下,里面写得明明白白,只跪天地父母,其余闲杂人等,皆可不跪。皇叔,你可是天地父母?”
“……”
被萧鹿遥噎得说不出话来,萧穆只得将话题引向了别的方向,“说吧,这个时辰来宫中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今日你将御林军给了赵大人,起因是赵大人说在我府中有谋逆的罪证。我身为大庆长公主,还不层受过这样的耻辱,于是就与赵大人立下赌约。”
看着萧穆极其不耐烦地蹙眉,萧鹿遥脸色笑意更甚,她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赵峰,又看了看眼前薄情寡义的萧穆,倒是很想知道,这一次萧穆会做何选择,“皇叔想不想知道,赌注是什么?”
“是什么?”
看到萧鹿遥脸上那抹神秘的笑容,萧穆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了一眼自进入御书房之后就一言不发、一直流着冷汗的赵峰,该不会又是他惹出来的祸事?
“赌的就是,赵大人的项上人头!”
话音刚落,萧鹿遥就看到萧穆的脸色明显僵了僵,她心中越发痛快,“皇叔,你猜猜赵大人在我府中搜到了什么?”
“搜到什么了?”
萧穆心中的怒气简直止都止不住,他已经应下了皇后要保全赵家,可如今赵峰自寻死路,他就是想保住,只怕也无力回天!
“他先是将赵家送给我的几个西域的陶罐打碎,信誓旦旦地说里面有谋逆的证据。后来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又让人将我这公主府抄了个遍。最后呢,不知道是在哪个内鬼的支应下,以为装着这圣旨的匣子是谋逆的证据。”
萧鹿遥的讲述一字一句都讽刺在他的心上,萧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赌注未免太大了。赵大人不仅是皇后的兄长,还是朝臣,你这样实在是太咄咄逼人。”
此时赵峰见萧穆为他说话,两眼放光地看向他。
只要萧穆愿意保下自己……
“咄咄逼人?又不是我逼赵大人立下赌约的。”
萧鹿遥话语中带着丝丝不耐烦,“皇叔怎么如此偏袒这赵家人?难不成是赵家人拿住了你的什么把柄不成?说到底赵家不过是外戚,皇叔,赵家贪污一事听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如今又污蔑我,犯下这么多大逆不道的罪行,你还要放过他?”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萧穆,眼神极其锐利,看得萧穆都有几分不自在,“你这般盯着朕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皇叔到底是哪里被赵大人拿住了把柄,让你如此惶惶不安,一力要保住赵家。”
萧鹿遥故意一字一顿地道,看到萧穆脸上闪过的犹豫怀疑之色,这才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