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点,他甚至可以狠下心来对她的事情不闻不问,让她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萧鹿遥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不少人纷纷猜测这是萧鹿遥即将退出朝局的一个信号,并且在迟砚处试探打听,只可惜这位最年轻的刑部尚书虽然看着一副笑眯眯、很是和气的模样,口风却严密得很,根本得不到答案。
长久在萧鹿遥的裹挟下、处处受到掣肘的萧穆却是十分轻松,连带着面容都显得年轻不少,他近日都在赵贤妃宫中留宿,赵元儿的天真与痴情让他有几分沉醉,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寤寐思之,辗转反侧,让逐渐年迈的帝王脸上带上了春风得意。
赵元儿正坐在炕上绣着给萧穆的小衣。
按理说这样的活计应当都是绣房的事,但是为了彰显所谓的“爱”,这些事情便不能假与其他人之手。
绣着绣着心思便飘远了,手中的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刺入指腹都不知道,她吃痛地看着手指上冒出来的鲜血,却听到耳畔传来萧穆的声音:“这些细碎的活计就让宫中的下人去做就好。做什么又伤到自己的手?”
这话让赵元儿从自己的思绪中彻底回过神来,她看着萧穆带着几分得意的脸色,连着好几日萧穆的心情似乎都很不错,她将手中的衣物交给了上前来伺候的宫女,笑着问:“皇上近日这么高兴,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光是与西域重新建立邦交,已然是一件大喜事。更何况,长公主似有退出朝廷争斗之意,这更是喜中之喜。”
萧穆得意一笑,在赵元儿身侧坐了下来,见赵元儿脸上并没有露出自己想要的喜悦之色,开口问道:“怎么?在元儿心里这还不算什么喜事吗?”
“自然是算的。”
赵元儿从萧穆带过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她急中生智,低头柔顺地笑着解释道:“只是元儿并非是什么争名逐利之人,对这些国家大事也不算十分上心……真正值得元儿上心的,也只有陛下罢了。”
被赵元儿的话捧得十分开心,萧穆大笑,将赵元儿搂在怀里,只是在萧穆怀中的赵元儿却是眸色加深,攥住萧穆的手不知不觉抓紧了许多。
贤妃宫中点起了灯,一炉安神香缓缓升起,看到已经熟睡的萧穆,赵元儿的眼神暗极了,在宫女的伺候下起身,来到白日自己做绣活的地方,开始写信。
“交到长公主府上。”
萧鹿遥此时正在府中,花月昨日提出来一个法子,让萧鹿遥以血喂食朱颜,她体内有蛊虫,说不定能够延缓她体内的毒发。
“好了,这血只是一味引子。”
胡伯将这碗血稳稳地接住了,萧鹿遥面无表情地封住自己的伤口,有蛊虫在她体内,这点伤口很快就会愈合,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也就是朱颜了,“朱颜情况如何了?可有好转?”
“大体上还是平稳的。”
叹了口气,胡伯对蛊虫了解不及花月和海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稳住朱颜的体征,“但是这种事情尽人事知天命,殿下不必太强求,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人力所能左右……”
“胡伯,你先下去吧。”
这些话萧鹿遥根本不想听,她垂下眼,神情冷淡至极,等到胡伯离开之后,她看着百里清越送来的信,信中将三日以来朝臣如何揣测一一阐述,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此时外面有侍女来传讯:“殿下,宫里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