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今日这番杀鸡儆猴,应当能管住一段时日。
萧鹿遥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带着朝阳离开了/
等坐上马车之后,看着依旧在不住地撩开帘子回望镇北王府的朝阳,萧鹿遥忍不住问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该早些命人来告诉我。”
在王府之中竟是叫那些个奴才骑到了头上,真是叫人愤慨。
“你不知道,起先我也起过这心思,但是他们的人都跟得十分紧。我的丫鬟连出去为我买点脂粉,他们都得两个人盯着……若非这次你来王府,我们真指不定要被他们使唤了。”
看得竟是如此的紧。
也难怪这些时日萧鹿遥已经很久没看到王妃和朝阳出来了。
“今日我发作一番,应当能管些时日。待再过半旬,再遣我府上得脸的管事过去敲打一番,应当也能好些。”
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萧鹿遥如今能想到的法子也就是这些了。
萧穆摆明了不肯让镇北王妃带着朝阳回北境。
照着她的想法,若是她们真的能离开京城、杀回北境,倒不如自立为王、盘踞一番天地,直接与萧穆对着干,也不必管这野心勃勃的镇北王。
左右,萧穆是不敢杀了他们的。
“我最放不下的便是母妃和兄长。父王纵然是被冤枉,可是这么多年来北境……他亦是野心勃勃。”
小半年与母妃相依为命的日子,已经让朝阳成长了许多,她看着自己手中的包袱,“我母妃同我说,若是你有法子将我送出京城……”
听到这话,萧鹿遥意识到不同寻常。
她看向朝阳,见她眼角也湿润了,张了张嘴,最后压低了声音:“……东西也让你带出来了?”
朝阳含泪点点头。
“这只怕是你母妃破釜沉舟的一步棋。”
到时候朝阳回到北境,凭借手中的兵符和镇北王府在北境经营建立的威信,不难坐稳这个位置。
只是筹谋这一切的镇北王妃会被怒火中烧的萧穆波及,他手中已经握了镇北王和世子两个人质,也不会再有顾忌,到时候承受萧穆怒气的,就只有王妃。
萧鹿遥的话音刚落,朝阳的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她看着萧鹿遥,“母妃说,我在你府上也住不了多久,若是一直被困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苦心藏起来的兵符就会被偷走。与其窝窝囊囊,倒不如回到北境,与他们痛快打一场。”
这样的话居然是从镇北王妃这么一个深宅妇人口中说出来。
萧鹿遥不由得心生敬佩。
若是北境在王妃这样的人手中,何愁不能做大?
只是看着不住地流泪的朝阳,再看看外面的路,“先将眼泪擦一擦,马上要到公主府了,不能被外人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