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凉的内室中待久了,她又开始不住地咳嗽,红药送上小厨房时时都在熬煮着的汤药,萧鹿遥端过来看也不看,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已经被安置在迟府的乌苏,也将寒玉床的存在告知了迟砚。
“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法?”
迟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
乌苏跟随大巫师,大巫师亲历过蛊毒一案,对蛊毒一直都有研究,他自然也对蛊毒有些了解,“目前这种情况,连瀛洲人都不明所以,倒不如花费些心血寻找寒玉床,寒玉床起码能保住那侍女三年的性命。”
“说得轻巧,谈何容易?”
迟砚对寒玉床有所耳闻,不过关于此物的消息大多都跟修仙问道有关,他不大相信寒玉床真的有这么大的效用。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命手下去四处搜寻寒玉床的消息。
两方人马都在打听寒玉床,但是萧鹿遥却是又病倒了,她的身体如今尚未完全恢复,又在放置着寒冰的内室待了许久,刚到了下半夜,红药为萧鹿遥盖被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萧鹿遥的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萧鹿遥的手……居然跟碳炉子一般,滚烫滚烫的。
“殿下、殿下?”
轻轻叫了萧鹿遥两声,但是萧鹿遥却没有应,她心下一慌,赶紧拿过油灯仔细看着萧鹿遥的情形。
只见躺在被子里的萧鹿遥脸颊通红,似乎很热,可是现在的天气……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红药披着外衫就急急忙忙地叫人去请胡大夫了。
主子大半夜的发起烧来,整个公主府前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都陆陆续续忙活起来,胡大夫的手从萧鹿遥的手上移开,忍不住低声道:“这些时日尽量不要让殿下着凉了,她的身子骨还没能完全适应脱离蛊虫的现状,要是落下病根,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殿下的性子,胡大夫你也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如今朱颜姐姐宿在东厢房那边,那里都是盖着一层冰,殿下每去一次,出来都要咳嗽好几天。”
听到红药的话,胡伯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给萧鹿遥喂了药之后,红药在跟前守着,好在快天亮的时候,萧鹿遥的高热还是止住了。
萧鹿遥睁开眼的时候,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拆开了重新组上的一样,浑身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好在红药此时进来,她赶紧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殿下怎么坐起来了?还是先躺着吧,你昨夜发了一夜的高烧,现在正是要好好养身子的时候。”
“是吗?”
萧鹿遥身上带着难以消解的疲惫和疼痛,但还是要执意起身,红药拗不过她,只得帮着她开始穿戴衣物,“殿下,你这么火急火燎,是有什么事情吗?”
“再过月余就是朝阳的生辰,到时候会在公主府操办,有些事情得由我看着过目。”
她起身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身子都跟着晃了晃,简直看得红药触目惊心。
“这些事情让奴婢去做就行了,府中上下这么多人,难不成都是摆设吗?”
她上前急急忙忙地挽住了萧鹿遥的手,不让她再往前面走,萧鹿遥像是被说动了一般地怔在原地,愣了几息之后才怆然一笑,“从前这些事情都是让朱颜去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