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这木床上面,迟砚逐步分析,“铁木生长速度较一般花木还要快一些,距离陆家抄家已经过了十多年,却还是维持着现在的高度,若是真的还是活木,早就应该撑破屋顶了。”
“你说的对。”
陆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上前,依旧如之前一般睡在床上,他抬头看着上面的屋顶,“铁木难以雕琢,我家当年有一段时日请了数十位木匠,没过多久这些木匠又离开了,现在想来,也许就是为了这铁木的雕琢。”
看着躺在床上的陆青,萧鹿遥见他似乎凝视着上方一动不动,觉得有些奇怪。
她也爬上床,这床宽大得很,躺上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学着陆青的样子一般躺着,萧鹿遥看着平平无奇的屋顶,一时间也没发现不对劲,“你躺在这里,可是有什么发现?”
“你看到上面的顶子没?”
两人和衣这么躺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迟砚脸色已然铁青。
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迟砚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他冷笑两声,“你们两个便是在这里躺上整整一天,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不是。”
好眼力的萧鹿遥在陆青的指点下,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那屋顶,是不是画的?”
她觉得不可思议,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她站在床上,紧紧地盯着那上面的图样,“连屋顶也是铁木的一部分?”
迟砚听到她的话,也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也跟着上床,可是站在床上往上面看去,却什么都没瞧见。
屋顶依旧是屋顶,哪有什么画出来的样子。
“这哪有什么不对劲?你们在说些什么?”
不由得蹙眉,任凭迟砚如何看,都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你先躺着,然后盯着上面的屋顶,很快就能看到。”
萧鹿遥让守在一旁的王府侍卫赶快去取梯子,自己则是一直紧紧盯着那个地方。
等到王府侍卫终于把梯子送进来的时候,迟砚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一直都在想往下挖,却忘记了往上看。
当年负责督办此案的刑部官员自然也是博学之士,却没有发现陆家藏在这间房子里的蹊跷。
难怪陆夫人能如此笃定地告诉陆青,为他在陆家留了保命之物。
等到梯子送过来,萧鹿遥亲自爬了上去,来到这上面,发现上面还有真正的屋顶,但紧挨着屋顶的,这床的顶子。
需是为了不被察觉,这顶子也做成跟屋顶差不多的弧度,从外面根本瞧不出来异样。
此时在屋顶与床顶的缝隙中,静静地躺着一封布帛。
她的心都不由得为之一滞。
“这里果然还有一层,而且……这里还有一样东西。”
难道这就是陆家为陆青留下来的保命之物?
她说话都有些不利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