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他”,应当就是之前多次算计自己的黑衣人。
瀛洲内部的事情终究跟自己无关,萧鹿遥虽然有些惋惜身边失去一个得力帮手,但是也没有再强行留她,只是淡淡地道:“你若是想要离开,便离开吧。”
“在大庆,能认识你们这些人,真好。”
朝着萧鹿遥笑了笑,花月那张素来狡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感慨的笑容,她牵起萧鹿遥的手,“你之前不是问我,迟砚给了我什么样的报酬吗?”
“迟砚后来跟我说,你所要的东西,不过是大庆这边的寻常之物,所以他损失也不算太大。”
不过萧鹿遥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她试探性地看向花月,“你怎么现在肯告诉我了?”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不过,那份酬劳实在是太重,也不是我该得的,所以我最后还是拒绝了。”
说到这,花月看向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原来,他也不算骗我,在大庆,也许你们便是比我们瀛洲人更……”
后面的那几个字声音太低,萧鹿遥并没有听见。
此时海崖自外面走进来,他的手中拎着一个包袱,里面似乎装了不少的东西,他看向正跟萧鹿遥牵手说话的花月,不耐烦地道:“磨磨蹭蹭什么?又不是以后都来不了了。”
花月见他催促自己,忍不住朝着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在萧鹿遥耳畔低声说了什么,看到她脸上露出讶然的神情,这才蹦蹦跳跳地跟着海崖远去了。
风中传来他们的对话。
男子不耐烦地道:“你有跟她说了些什么?”
“你放心,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
……
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怔忡的萧鹿遥这才走到花月先前住的屋子里,大多数东西都已经带走,只是之前自己送她的那顶冠子还在这里,下面压着一封信。
把信拆开,萧鹿遥一目十行地读完了,一时间,心绪复杂难言。
迟砚说他跟花月的交易只是寻常。
可是现在看来,若非是海崖当上了瀛洲族长、而花月也最终打消了念头,只怕这一份酬劳,他也是付不起的。
将这封信收起,萧鹿遥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即看向了窗外。
如今外面的景致终于有了几分盛夏的气息,绿荫繁茂,染上了些许的生机。
莲贵妃被禁足宫中的消息传开来,在贤妃宫中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众人,良妃倒是个见风使舵的,她领着一众妃嫔急急忙忙地来赵元儿的宫中讨好献媚,话语之中尽是恭维:“别看着贵妃娘娘成天笑盈盈的,其实她心里的算计多着呢。”
“是吗?”
赵元儿坐在榻上,只略略一扫便在里头见着了林茹茵的身影。
她也算是得过圣宠的美人,只是因着后面自己填补了上来,这才被压了一头。
见着她东张西望的脸,似乎是在瞧萧穆去哪儿了,赵元儿不紧不慢地开口:“林美人在看什么?怎么到了我跟前还在找这找那?可是我宫中的茶水不合你的心意?”
这话听得良妃心中一凛。
如今林美人是跟在她的宫里住着的,要是赵元儿真要怪罪下来,自己这个主位也难免被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