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萧鹿遥欣慰的目光,萧延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今日的地位、权势,都是仰赖萧鹿遥得来,他只能岔开话题:“皇姐刚才可是在我母亲的宫中?”
“是,虽然连夜着人教了太后礼仪,可是太后的性子还是太过软和了些,身边若是有人盯着也还好,可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可就完了。”
不由得蹙眉,萧鹿遥知道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容易被身边的人迷惑,况且李氏又是一个心里没什么成算的,她叹了口气:“今日我在太后宫中,居然都有人非议太后,便着人将那几个挑出去拉到宫门口立威,有了这个做例子,我想也能震慑住一段时间。”
听到萧鹿遥的话,萧延感激不尽,“母亲的性子的确是太软了些,我也曾跟她说到此事,可是这十几年下来如何改得了……”
“且等等吧,今日我想与你说的是北境一事。”
提到北境,萧鹿遥发现萧延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想必也是在为北境的事情发愁,便问道:“北境你是如何想的,不妨说说。”
“北境,犹如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萧延犹豫之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镇北王并非是良善之辈,若是赦免,只怕是放虎归山,他若有反意,以上次镇北王世子一路南下的势头来看,只怕是阻拦不住。”
“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萧鹿遥跟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郑重地道:“我如今想要的就是镇北王妃给我一个答复,若是她能舍了镇北王,让镇北王一直留京做质子。北境不可一日无镇守大将,你觉得呢?”
“就按皇姐的意思来。”
见萧鹿遥并未因着跟朝阳郡主的私情就要放过整个镇北王府,萧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萧鹿遥看在眼里,只觉好笑,“我虽然同朝阳关系要好,可是此事毕竟事关江山社稷,怎可感情用事?”
不过说到感情,萧鹿遥忽然想到一件事。
方才那几个进宫的夫人中,似乎有一位跟李氏攀得上一点远亲关系,跟李氏提到了想把自家的姑娘送进宫中来。
仔细想想,萧延似乎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身为帝王,更是应该早早就开始备选妃嫔,以李氏的操心程度,这件事应当不日就会提上日程。
“皇姐,你这么做着我做什么?”
摸了摸自己的脸,萧延有些不解。
“最多再过一年,你母亲就该催你选妃了。”
话音刚落,萧鹿遥就看到萧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抗拒之意,他傲然道:“我才回来掌握大权,如何就急着选妃?连朝局都还未能重新稳固,我又有什么颜面选妃?”
“选不选妃,可不是你说了算。”
孝道如同一重天,压在人君身上。
萧鹿遥不禁摇头感慨着萧延的年幼,她叹了口气,“等再过一段时间,也许你就能体会到了,当皇上未必是天下第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