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每月诰命前往宫中请安的日子,萧鹿遥虽然可以免去这些俗礼,但是担心李氏性子软弱不能弹压诰命,还是带着红药一道进宫了。
来到李氏宫中,才发现今日来的诰命寥寥无几,她蹙眉,询问旁边的女官:“今日怎么只来了这么几人?是不是有人故意怠慢太妃?”
“据奴婢所知,应该不是。”
那女官毕恭毕敬地回答,许是因为害怕,连抬头多看一眼都不敢,萧鹿遥没有多想,只是缓缓走进去,看到今日所来之人大多都是跟李氏“沾亲带故”的,一面为李氏还算是懂得收拢人心赶到欣慰,一面却是陷入了更深沉的忧虑之中。
即便李氏没有营私结党的心,可是手中握着大权,身边自然会围住一群人,这些人个个都想着分一杯羹,长此以往,李氏被蒙蔽心智也是难免的事情。
一想到这,她就心事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浑然没注意到大门都已经关上了。
离李氏最近的李夫人朝着她使了个眼色,李氏心中慌乱,说话也有些不稳:“鹿遥,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辛苦。”
萧鹿遥想也不想地就回话。
这些年她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而活,又有什么辛苦的?
然而她这么一番挤兑,却是让李氏不知道如何往下说了,而一旁的李夫人却是朝着李氏挤眉弄眼的,一副萧鹿遥果真如此的模样。
得了李夫人的鼓励,李氏的胆量不知不觉地足了些,她柔着声音道:“哀家倒是觉得你应该休息休息了,毕竟你是女子,本就因为这些朝政之事耽误了你出嫁的好年纪,如今四海升平,你倒是可以想一想你的终身大事了。”
她自觉这一番话说得体贴不着痕迹,可是萧鹿遥却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她又看了看旁边那几位夫人的情状,尤其是那位李夫人,无比紧张,眼神殷切,今日这话难说不是她交给李太后的。
“我倒是觉得儿女终身大事不能这么急。”
微微一笑,萧鹿遥低下头,随即才道:“就是不知道这话是太后自己想说,还是旁边的李夫人想说?”
没想到萧鹿遥一下子就把自己指了出来,李夫人一时间有些惊诧,但是想到有太后给自己撑腰,她也就鼓足了胆量道:“长公主迟迟没有下降,不仅是朝野的心病,也成了太后和皇上心头的头等大事,若是长公主真的为了大庆江山社稷,还是早早与迟尚书完婚的好。”
“我与迟砚何时完婚,连被我夺了皇帝位置的皇叔都不敢多问,谁给你的胆量在这里过问我的婚事?还在太后面前妖言惑众,你是哪家的官眷?有几个脑袋够砍?”
她并非是因为太后催婚不悦,而是因为李太后居然放任这样的人在她身边,还帮着她来对付自己。
一想到这,她怒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