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出了何事?”
方才转过假山,众人便愣怔住了!
晚霞斜阳淡淡洒落,暖暖的阳光映照在一道欣长挺拔的人影身上,白皙的脸上那好似霜雪般寒意半点不见融化。
她似乎闻讯而转身,扭头看向众人,明眸一扫,眸中似乎还残余着浅淡的杀气。
一柄染血的长剑正被一双白皙修长的玉手握着。
此情此景,众人不由被惊骇当场。
“太、太女殿下?”
好半天,才有人回过神来,行了一礼。
见状,其余人等也逐渐反应过来,紧随其后跟着行礼。
来之前,她们可从未想过,居然会见到这样一幕。
现场的三人,那个衣不蔽体的小侍就不必说了,另外两位可都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人物!
一位是丞相宝贝万分的独女,三人自身只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但其身后可是站着文臣之首的丞相,手握重权。
她深受其母亲溺爱,平日里在夏都简直是横着走的,便是某些不受重视的勋贵子弟,都不敢得罪她。
另一位就更不得了,母亲是帝凰,拼母便先赢了一筹,更何况这位还是太女,其本身也绝非等闲平庸之辈,多年征战在外,威势赫赫,储君之位几乎不可动摇。
众所周知,帝凰陛下一向信重太女。当年北上抗击水泽蛮人,重夺夏域,举国三十多万兵马一并交于太女手中,陛下也不曾对其产生过丝毫怀疑,还将后方企图离间母女之情的佞臣一并问罪。
而柳丞相更是当初陪伴陛下一路南逃,直到如今夺回夏域,十来年兢兢业业,深受陛下信任的肱骨之臣。
这两人之间发生了冲突,那可不是一桩小事,说不定她们都会被牵连其中。
此时,目光扫视摊在地上瑟缩成一团,再也没有往日嚣张气焰的柳游,不少人心中暗爽的同时,又是一阵头大,暗恨自己来得太快。
“这、这——”
目光偷撇一眼太女殿下手中那尚在淌血的长剑,还有其一身挥之不去的寒气,再结合往日太女殿下的脾性——莫不是她真的一言不合便将这位丞相家的女郎给捅了吧?
那样事情可就要闹大了!
但很快,众人便发现她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位丞相家的女郎虽然被吓得不轻,但身上确实是毫发无伤。
真正受伤的是太女殿下本人才对。
众人刚松一口气,暗自叹道;
“还好,看来太女殿下还是有分寸的——不对,还好嗝屁,有分寸个鬼啊!”
——身为储君之体万分尊贵,这可比柳游受伤还要严重百倍啊!
偷瞄太女殿下左手掌心那道深可见骨,至今还在淌血的伤口,园子里立即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好在大皇子来的及时,压下了所有嘈杂的声音;
“快,还不快去请太医!”
“不用了。”
钟明娥开口拒绝,抬眸扫过众人。
此刻被她眼神扫过的人,几乎都下意识心头一颤,在这看不出多少情绪的明眸之下,竟然生不出丝毫反驳的念头,只觉得太女殿下的威严比往日更胜一筹。
哪怕是身为帝凰陛下头一位出生的皇子也是如此。
她们眼睁睁看着钟明娥将手中的长剑一挥,剑尖直指瘫软在地上的柳游。
“小伤而已,先处理眼下这件事罢。”
滴答、滴答。
长剑高悬于半空,寒芒刺骨,尚未干涸的鲜血正顺着剑尖往下滴落,刺鼻的血腥味直往柳游鼻尖内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