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李凤君的凤辇出了帝凰寝宫,直朝金銮殿的方向而来。
因此,尚未散朝的金銮殿中突然出现一个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人到来。
明鸿在床上躺了将近一月,四肢还不太灵活,强撑着走进金銮殿。
抬头就见太女正端坐在御座之上,万万没想到太女已经嚣张猖狂到如此地步的明鸿愣住了。
帝凰的到来太过突然,在群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明鸿已经恢复理智,颤抖着手,指向御座之上的太女。
“逆女,你这逆女,狼子野心已经不加掩饰了吗?”
钟明娥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明鸿满脸愤怒,一半是真,一半是装的。
手臂剧烈颤抖着,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声质控。
“下毒谋害凰母,还企图将朕软禁,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没人察觉吗?朕今日就要揭发你这个大逆不道之——嗯?”
话未说完,明鸿身体突然一僵,一股麻痹之感在刹那间传遍全身,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接着整个人便直直仰面倒地。
“嘭!”
钟明娥心中暗暗‘啧’了一声。
——光听声音就很痛。
帝凰很配合的口呼痛苦呻吟。
群臣见状,立即惊呼出声。
“陛下!!”
从帝凰踏入金銮殿后开始指责,到她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疑似中风,这整个过程也就十几息的时间而已。
以至于群臣才堪堪反应过来。
看着如此狼狈的帝凰,以及御座之上好整以暇的太女,哪怕是平日里自诩手段圆滑的柳老丞相,一时也是无措。
钟明娥漫不经心的背靠御座,一手撑着下巴,姿态从容淡定。
好似被眼前这幕镇住了一般,怔怔了好一会,才摇头出声。
“唔,母凰虽误会了我,到也不必行此大礼,我能理解的——”
“放屁——哪里——有误会——不对,你究竟对——朕做了什么?”
明鸿被这话气得差点都忘了身份,鼻子上传来的剧痛刺激着脑中神经,直接爆了粗口。
说话时,她整张脸贴在地板上摩擦,身体宛如一具无法动弹的木偶,僵硬的很,顿时又惊又怒的明鸿,目赤欲裂。
声音里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恐惧。
钟明娥瞥了一眼,仿佛才发现似的,不由垂下眼眸失望道;
“原来母凰不是为了赔罪啊!”
“——母凰睡久了,有些糊涂,倘若我真想对你不利,你哪有机会通过重重禁卫军,来到金銮殿?”
将将解释一句后,沉吟道;
“至于母凰这般反应,应当是毒发了。”
说着,好似才发现人还躺在地上,连忙指了一名女婢将其搀扶站立。
“毒发?朕身上的毒不是被解了吗?”
终于接触和地板亲密接触的明鸿,急切的看向钟明娥,一时间都顾不上对方暗示自己脑袋有问题的言辞。
李凤君分明说过,太女承诺——
想到此,明鸿猛然反应过来。
太女只是说,最多半月她就会苏醒,从未担保会替自己解毒啊!
“太女,你!”
怒气再次上涌,身体动弹不得的明鸿,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钟明娥,却感觉四肢越发麻木僵硬。
钟明娥见状,解释道;
“此毒十分难缠,母凰切记要控制情绪,不要大喜大怒,唔,不妨学女儿这般,保持一个平常心。”
学她,哪怕坐在御座之上,手握最巅峰的权利,居高临下看着敌人扑腾——不也照样索然无味,没有一点欢喜激动吗?
——这帝凰的心性实在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