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道:“你说同桌他原本和你住一个小区,还有少爷脾气。可他现在住在破旧区,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份兼职来维持自己生活和妈妈的药费。
说到底,你一直说他很讨厌,可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件他不愿去京市还揍了爷爷身边的人的事。就算你说你亲眼看见他打人了,可打的是谁你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爷爷身边的人你也不确定。”
她认真道:“阿野,什么时候一个真假参半的事情也能让你记恨一个人那么久了。”
费绪野没吭声。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郁眠下车前拍了拍费绪野的肩,径直下车进了郁府。
她要去和爷爷分享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事。
这边,沈知谨也回到了家。
刚开门就听见了沈天怡在房间里轻咳的声音。
沈知谨没怎么犹豫,敲了敲门,在得到肯定的答复,推门进了里间。
沈天怡费劲的坐起了身,脸上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阿谨,你回来了。”
“嗯,妈。”沈知谨道:“我联系好房子了,两室一厅,虽然位置有点偏,但价格刚好在我们能够支付的范围内。等你的体检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就可以去签字了。”
沈天怡身体自京市有人来过一次后就突然急转直下,也不是没去过医院,但医生检查结果大多都是心情郁结所致的一些小问题,不算大毛病。
而连同沈天怡身体情况下降的还有他们的资金来源,最开始沈知谨并不清楚为什么妈妈明明没有去工作,他也从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可家里源源不断有钱来。直到那次以后才知道,全是京市寄过来的。
她的妈妈,是个插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沈知谨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一点。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家里的钱的来源,妈妈夜里为何总垂泪,邻居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鄙夷。
他原来不是什么小少爷,他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没多久,京市断了钱,妈妈重病,小小的沈知谨撑不起这个家,险些辍学。
“等我们从这里搬出去了,再过一年,我就能高考。上了大学又成了年,找工作就不会再有很多限制了。”沈知谨笑了笑,为未来而憧憬,他说:“妈,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能让你过上日子。”
沈天怡笑了笑,始终没有把枕头底下的体检结果拿出来给沈知谨看看。
她已经拖了阿谨很多年了,不愿意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