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了个事后四十八小时之内服用的避孕药,再三确认时间后揣在了兜里。又费劲按原路返回到了床上,把椅子也摆放好原来的位置。
确认其他地方都没变化以后,才把顾天昊喊了进来。
几乎是喊声落下的第二秒,房间门就被推了开来
郁眠愣了一下,随即调整好表情,勉强笑了笑,把手机递还给他。
“阿深,找个人进来帮我换一下衣服,然然她……情绪不太好,我要去陆家看看她。”
顾天昊接过手机,没看,随手放到了口袋里,皱起眉,语带担忧的问道:“然然她……是怎么了?哭的那么厉害?”
郁眠沉默了会。
房间里静谧无声,只偶尔能听见顾天昊粗重的喘气声。
郁眠忽然抬眸,有些控制不住快要流泪的眼睛,恳求道:“如果你不想她更崩溃的话,先找人来帮我换衣服,先不要问,可以吗”
陆家别墅。
京市偏西的这处住宅,虽说名义上是陆家主宅。但目前没有其他人入住,除了昨天用来开办了个宴会以外,平日里,不算煮饭的阿姨和佣人,这个房子里只有陆知焕和新搬来的安然在住
安然挂断电话后,用尽力气把掉在床下的被子拉上来了一点。但她发着低烧,昨夜又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浑身无力,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也不知是酒后身体不适应发的烧,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抱膝坐在床头靠右的地方,一声不吭。
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她有些害怕。
和昨天喝完酒以后得昏沉相比,现在她更多的是觉得头痛。
除了生理上的原因以外,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在脑海里,让她甚至在某一刻里生出了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的想
安然知道这是逃避,可她,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她曾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到了快十八岁,可这一切从她慢慢的开始对一个会和她絮絮叨叨说很多话的阿野挂心时就变了。
安然自懂事起就知道未来她的婚姻也将成为让安家势力更稳固的筹码之一,所以从不阻止顾天昊和眠眠相处——如果能互相喜欢上,之后结婚时也算两情相悦了。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配婚对象会是谁,所以干脆的就掐断了所有可能会让自己不愿意联姻的可能。
但安然不知道,自己会遇上费绪野。
订婚礼上,她在台下看到穿的规矩的少年时,整个人几近崩溃
可后来费绪野又自顾自得调解好了自己,告诉她说让她不要难过。
“不要难过然然,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不是自愿。你不需要做其他什么事,好好生活,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忘记我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努力好吗?”
安然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还是抓住了这微不可见的最后一丝光。
她愿意相信他,也希望他真的能给他们争出一个未来
可现在,这一丝光被她亲手掐灭了
日子黑暗无比,透不进一丝光亮来,她还能摸索着走以后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