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点头道:“妹妹说的是,我当是也是这样回复主持,说他的说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岂料,他却告诉我,咱这肚子里的孩子曾经引起过天地异象,事涉天机,不可泄露,他只能这么回答。没想到徐夫人居然能窥破天机,比起王母庙的主持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谢氏明褒暗贬,令周氏有些下不了台。
她本来就是别有居心地胡说一通,心里虚得很,如今只好找台阶下,“严夫人说笑了,我哪有这等本事,我这只是按照自己的经验胡说的,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说完,周氏赶紧灰头土脸地退下。
其他贵妇见状,都暗道眼前的谢氏不好对付。
谢氏巧妙地说退了周氏,转头看向潘氏,道:“妹妹有所不知,其实姐姐现在最想生的就是一个女孩,女孩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将来养起来省心多了。”
至此,潘氏早已没有之前那般抵触,感叹道:“姐姐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也许你说的对,无论男女,都是从我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样重要。”
最后,两人相视而笑,关系似乎更甚从前。
经此一事,堂下的贵妇们变得老实多了,接下来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话。
不多时,谢氏不知为何,突觉肚子猛地绞痛起来,险些使她昏倒过去。
她只能强行按住自己的肚子,忍受这种剧痛,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剧痛非但没减轻,反而变得更加的剧烈,使得她的全身开始冒起了冷汗。
在场的人发现了谢氏的异样,大家都产生了一个相同的想法。
莫非她要生了?
“来人,快来人,夫人马上要生了,赶紧通知老爷,赶紧去找府上的接生婆!”一名有经验的贴身老妇见状,大声喊道。
十几名丫鬟赶紧小跑出去叫人,另有几名丫鬟围了过来,扶着谢氏向闺房内走去。
场上一时变得混乱不堪。
而在场的贵妇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均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此时,大堂上,男人们还在谈笑风生。
直到一名丫鬟火急火燎地赶到这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喊道:“老爷,夫人……夫人要生了!”
此话一出,严正厄神色大喜,即刻向堂上众人告辞,直奔谢氏的房间而去。
当他赶到房间门口,此时房门已经被掩上,门口聚集了不少的贵妇,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这曾经引起过天地异象的孩子究竟是副什么模样。
严正厄顾不了这些,他欲推门而入,却被房间里出来老妇阻止,“老爷,夫人正在里面生产,您不能进去!”
严正厄一脸捉急地问道:“那夫人的情形怎么样了?”
老妇回道:“老爷放心好了,两名接生婆均已到位,夫人一切安好。”
闻听此言,严正厄这才放心下来,开始在门口来回地踱步,而房门重新被掩上。
然而,他刚刚放心下来,一道声嘶力竭的惨叫再次把他的心揪了起来。
他虽然十分担心,也知道此时不宜打扰,只好继续在门口等待。
没想到这一等,三个时辰过去了,谢氏也不知道惨叫了多少次,房间里依然没有传来婴儿落地的声音。
严正厄只能再次敲门,询问情况。
老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着急地说道:“老爷,接生婆说了,夫人这属于难产,需要费些时间。”
严正厄一听,更是着急,“现在都已经三个时辰了,时间还不够吗,她们到底能不能行?”
老妇回道:“这两名接生婆已经是全城最有名气的了,经她们手里诞下来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经验十分丰富,除了她们,恐怕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了。”
如此的话,也只能继续相信她们了,严正厄告诉老妇,“你转告她们,若是能够保母子平安,每人奖黄金千两。”
此话一出,可谓羡煞了旁人,当然是指那些辛辛苦苦干活的下人,她们就算打拼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个数。
老妇应了一声,赶紧退回房间里,而严正厄继续在房间外等待。
不多时,严家的女眷纷纷赶到这里,除了来探望谢氏以外,更多的是想见识一下这个不凡的孩子。
严正厄可没有时间招呼她们,继续把她们晾在一边。
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房间里除了不时传来谢氏的惨叫外,没有任何有关孩子的消息。
严正厄显然有些不耐烦,一击重拳猛地轰在了石柱上,哪怕使得自己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
他真希望谢氏遭受的痛苦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如此的话,他反倒心里畅快一些。
然而,这只是他的奢望,眼下的他显得十分无能,只能在外继续等着,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