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定睛一看,那道钟身上,竟然留下了一个极深的掌印!
“嘶!——”
居善堂中,尽是倒抽凉气的声音。
二掌柜面上忧虑,可心里却是欢喜。
这李奕仗着自己的爷爷是火神山供奉长老,平日里在宗门宿老那里装的有模有样,可在他们这里却是横行无忌,多有欺压。
如今看李奕吃瘪,心里自然爽快。
何掌事见状,心里更是不安。看来那衣着朴素的年轻道长,一身修为也是不凡,这一掌,俨然是胜过李奕许多!
何掌事正要阻止这场争斗,可李奕眼见居善堂内还有本门弟子在,若是落了威风,脸面无存,当即咬牙发狠,浑身真气鼓荡,倾注向那法器当中,再度动手,何掌事压根没有机会插手。
“嗡——”
那口古铜色道钟滴溜溜旋转起来,释放出恐怖威压,再度轰向白泽!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白泽变掌为拳,一拳轰出,天地大势被牵引而动,正是六合冲拳!
这一拳打出,就连白泽身边的空间都隐隐扭曲起来。
“这位道友,且住手!”何掌事飞身而上,想要阻止战局。
小蛮冷哼一声,早在白泽动手时,她已经将剑匣取下,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趁手,身形如鬼魅一般闪烁到白泽身后,抡起手中剑匣,直接拍在何掌事的脸上,将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仰面倒地,四脚朝天,鼻血喷涌而出。
“我家公子,岂是你能命令的?”小蛮单手将剑匣拄在地上,眼神杀意汇聚,凛然说道。
居善堂的看客眼见那持剑侍女都如此胆大包天,连火神山掌事都敢抽,只觉大事不妙,有的已经扭头就跑,担心祸及自身。
这边,白泽一拳轰出,打在那口道钟之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气浪猛然爆发,将居善堂底层冲得如飓风过境,就连阁楼承重柱都被震得四分五裂!
“咔嚓!!——”
那口道钟发出一连串令人恐惧的碎裂声,随后轰然分解,被白泽一拳轰得稀碎!
“轰!!——”
居善堂里的看客被狂暴气浪尽数掀翻,摔得鼻青脸肿,更有倒霉的,直接头破血流。
随之一声凄厉的惨叫冲上云霄,只见李奕怒喷一口鲜血,面如金纸,倒飞而出,狼狈地滚出阁楼早已被震碎的大门!
那方才还意气风发,出言要教训白泽的年轻修士,滚出居善堂后,去势不减,又脸接玉石地板,滑出十数丈,这才停下。
一拳轰碎李奕的法器道钟。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全都傻眼了。
“还有谁?”白泽淡然收拳,环顾四周,言语中霸气凛然。
“!!!”
居善堂几乎被白泽一拳直接拆了,四面墙壁尽是狰狞裂痕。那些被气劲轰翻的看客爬将起来,一个个战战兢兢,哪里还敢触白泽的霉头?
“你,你们!!……”何掌事被小蛮一剑匣抽得颜面尽失,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和高高肿起来的右脸,想要说什么,可却又被那娇俏女子阴侧侧的眼神吓得倒退三步,险些一屁股摔到地上。
“何人在此喧闹?”此间动静惊扰四方,一位身着赤色道袍的中年修士御气而来,容貌方正,举手投足之间,威仪堂堂。
李奕被白泽一拳打碎法器,此刻正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将起来,一见来人,眼神中浮现几缕忌惮,连忙躬身对那中年修士行礼,高声道:“请大师兄为师弟做主!”
此人正是火神山掌教周安座下大弟子,隋云。
原本火神山大师兄的位置,还轮不到隋云来坐。可自从小火神许鹏身死祁连山深处,这位中年修士便取代了许鹏的位置,成为火神山掌教首徒。
“李奕,你这般模样,是何原因?”隋云看李奕嘴角血迹未干,粗略一观,身上至少有十处骨折,皱眉问道。
原本他奉师命下山去往云海仙门一趟,不料经过这里,却察觉到两股真气悍然碰撞,意识到有人在宗门神道动手,这才过来探明情况。
“大师兄!”李奕愤然道,“有个山下散修,仗着自己修炼的是邪门功法,功力比师弟深厚,便打碎了师弟的法器!大师兄,师弟修行不精,输了没什么。可那散修在居善堂堂而皇之地行凶,这是在打我火神山的脸面,请师兄做主定夺!”
“竟有此事?”隋云将信将疑。
他这位师弟的品行,隋云多少也有耳闻。
恰在此时,白泽在居善堂稀烂的门庭现身,小蛮抱着剑匣,跟在那道袍少年身后,昂首挺胸的,恶狠狠地盯着李奕,像一只随时要下山吃人的小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