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齐了。某家苦熬百多年,整日里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哈哈哈!你们也不要有怨念,都是为了宗门,且看玄天宗在我手中,一飞冲天。什么天魔渊,什么千剑门,必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中年道人估计是憋得太狠,在这藏于深谷之中的楼阁前,面对几个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人,方才忍不住吐露些许心声。
“走吧。看你们的运气了。若是谁走了大运,选了个好卦,不仅可以活命,还能得到莫大机缘。嘿嘿!”
中年道人将手往前一推,连同张元敬在内的五个人,皆被一股巨力推着,撞入阁楼之中。
一层厅室之中,只有一个高台,台上摆着六十四幅画,画中内容皆是不同,有的是雷火相交、有的是地上火焚,有的是水火冲突……皆是天相地貌,玄妙莫测。
张元敬一眼便看中一幅画,画中乃是峡谷坍塌形成堰塞湖的场景,正与他初至此地时,所看到的景象类同,也与他脑中一直牢记的卦象符合,便伸手拿住这画卷。
这时,高台上的其余画卷皆是消失不见,一截木梯从室顶落下,搭在高台上。
张元敬抬头一看,便见原本浑然一体的室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方洞,这木梯正勾连于上。
他抓着木梯两侧,一步步爬了上去,从方洞中钻入了第二层。
“呜呜呜——”
狂风卷来,黄沙弥漫,宛如处身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哪里还是阁楼之中!
张元敬漫无目的地在黄沙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没多久,便口干舌燥,筋疲力尽,耳中、鼻中、口中,身上无处不是沙粒。
他想,若是有水就好了。再没有水,他便要渴死了。
这念头一起,他手中的画卷翩翩起舞,如同一只五彩缤纷的蝴蝶,画中那堰塞湖顿时流动起来,一团纯净的湖水浇在他头上,他连忙张口吞咽。
待他洗净喝饱,这画卷方才停止出水,重新落入他的手中。
他继续前行,每当渴了之时,便于脑中动念头,画中的湖水便会浇下,为他解渴降暑。
五日后,他终于走到沙漠的尽头。此地是一团云雾,他走入其中,便觉好似乘云驾雾,不知飞去了何处。
再次脚踏地面时,却是立于一根石柱之上,身周全是百丈高崖,只在十几丈外,有另一根石柱。而距离这根石柱同样的距离之外,也有一根石柱。
如此一直往前方延伸,到百多丈外,是一处山崖,山崖上有一条路,直插云层之中。
这些石柱侧面,光滑如镜,根本无法下去底部。
他站在石柱上,受着寒风摧刮,浑身发冷,衣服上很快便挂满了冰碴子。
他想,若是有足够的泥石,把石柱间的空间都填满,不就能跨过去了吗。
这念头一起,那画卷又飘飞了起来,顿时有无数的泥石从中倾斜而下,不多时,便将两个石柱间的硕大空间填实。
张元敬踩着尚有些松软的泥土,走到另一个石柱上,再次起念头,引画中土石填下方空隙,如此,很快行至那山崖上。
他沿着陡峭地山路,向上攀登。
进入云层之中,摸着石头走了一截路,眼前突然一空,一处白玉楼台孤悬于云雾之上,下方空空如也,但这楼台稳如山岳,不见半分飘移。
他攀上楼台,四下眺望,除了茫茫云海,却是什么都没有。
此时,他看不到路,不知道往何处去,只得无聊地站于此地。
半日之后,一个道人从下方破开云层、疾冲而上,如一只大鸟一般往楼台落来。
他哈哈大笑,口中言道:“再上一层,便是那处机缘之地,可了平生愿!”
然而,尚未落地,他便看到一个六尺身影矗立于楼台之中,仿佛正等着他的到来,当即大惊:“你怎能行至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