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九吃完饭,一边嘴角叼牙签,另一边嘴角叼支烟,打着饱嗝就上黄七娇大婶家去讨个说法了。
到了七娇大婶家,门开着,卓木九一进去就想开骂,但见到七娇大婶一个人坐在饭桌旁唉声叹气。饭桌上摆好了碗筷,但七娇大婶却没有去吃,一味的在叹气,眼眶红红的。
卓木九见这个情景,是骂不开口了,进门叫了产“七娇大婶”。七娇大婶见卓木九来窜门,连忙拉了把竹椅让卓木九坐,还想去倒茶。卓木九就说不用了,你吃饭吧!
七娇大婶就说:“吃个屁咩,吃龙肉都无味啦!”
卓木九就说:“遇上什么烦心事了?连吃都不想了。”
七娇大婶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又搓了下鼻子,然后说:“九仔,本来家丑就不外传的,但见你是同村兼同姓,是自家亲人,那我就照直同你讲了。”
七娇大婶把椅子往卓木九这边挪了挪,用手指了指楼上,然后压低噪门,说:“还不是烦我家青文的事?”
“青文他怎么了?”卓木九问。
“我家青文都快三十的人了,不娶老婆就算啦,又不去打工挣钱,田头地尾工又不去干,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啥?煮好饭叫他下来吃都要叫几十次,有时叫得多还厌你烦,要骂人。”七娇大婶说着说着,竟然掉了几滴眼泪,她擦了擦眼角,继续说:“我现在不要求他能挣好多钱,也不希望他大富大贵,甚至娶不娶老婆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只希望他不要整天这样把自己关着,你知道吗?他已经两个月未出过村口了,几天才洗一次澡,牙也不刷。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是在钻牛角尖,钻不通就从楼上往下跳……呜呜呜呜”七娇大婶讲着讲着,竟低声的哭了起来。
卓木九就说:“既然是这样,你怎么又不带青文去看看医生?”
七娇大婶就说:“但我看他又好像没有病,每次下来都吃三碗饭,就算没有菜那餐,白饭他都能吞两碗,有时半夜两三点还会下来煮面吃,边吃边看电视,吃剩的就连夜倒去喂鸡。”
“身体上应该没大碍,精神上可能有点阻滞。”卓木九说。
七娇大婶就说:“九仔,你好歹是个医生,又出去见过世面,今晚来得这么巧,你就上楼帮我看看青文,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我只是个兽医,只会医猪的!”卓木九说。
七娇大婶就说:“我家青文现在跟猪有什么区别?那些猪呀,你打开栏门它都会四处去走走的;但你看青文呀,除了上厕所,哪儿也不去!他比猪还要懒几分!”
“那我就不妨上去开解下他吧!”卓木九说完就准备上楼。上了几步,又退了下来,装了两碗饭,又往饭上夹满了菜,然后捧着上楼,去敲青文的房间门。
卓木九敲了两通门,里面没人应,又敲第三次,这时听到里边青文不耐烦的说:“哎呀,敲什么敲,饿了我会下去吃的了!”
卓木九就说:“青文,是我呀,木九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