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不是不计较了吗?”冯氏一直以为柳姨娘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侯爷从未说不计较。”冰巧又道。
冯氏的瞳眸紧缩,从骨子里溢出一些错愕。
“你怎会知道?”
“夫人,您还不明白吗?”冰巧慢慢的凑近着冯氏,压低着声音道,“您和金嬷嬷这次皆是有去无回,是侯爷默许的。”
“你,你……”冯氏整个人仿佛被卸下了力道,指着她,手指头一直在颤抖着,“冰巧,你是侯爷的人吗?”
冰巧还未曾开口说话,江皎就走了进来。
“母亲,闻说母亲将所有的大夫都赶走了,这可如何是好?”江皎一贯漂亮的眉目有些凉,温声的开腔道,“以往只是腿疼,想必还能走两步路,现如今,母亲是不是动都动不了了?”
江皎在凳子上落座,拿起着茶盏细致的打量了起来。
她未掀动眼眸,脸上却挂着几分清浅的笑。
“四小姐。”冰巧朝着江皎行礼,随后自主的站在了江皎的身后。
看他们这个模样,再联想起之前冰巧给她出的主意,冯氏哪里还不知道她们就是一伙的。
“是你!小贱人,是你搞的鬼。”冯氏恶狠狠的道,想要起身从床上爬起来,可拖着两条动不了的腿,直接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啊!”她痛呼一声,可江皎和冰巧皆是面无表情的厉害。
“母亲原就身子不利落了,怎还不注意些?”江皎问道,嗤笑了一句。
“夫人,要奴婢扶您起来吗?”话虽如此说,可冰巧站在那可是一动也不动。
冯氏多想自己爬起来,可她的双腿完全使不上什么力道。
江皎站起了身,走到了冯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母亲,您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小贱人,早晚有一天我一定……啊!”冯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尖叫了一声。
江皎伸出脚,踩在了她的手背上,而后下了一定的力道在她的手指头上碾了碾。
“疼吗?”
冯氏自然是疼的,那张脸上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江皎眼底掠过凛冽的寒芒,一字一顿的道,“那母亲可知,当初灵溪被恶犬追赶,咬掉半只手掌的时候,她该有多疼啊!”
“小贱人,我可是你的母亲,你敢这样对我。”尽管疼的脸色发白,冯氏自觉自己还是有底气在的,“等我回了侯府,一定要你好看。”
“母亲是忘记了?哦不对,我应该称呼你为冯姨娘,姨娘如今还未曾入族谱呢!”江皎垂下视线,好笑的看着冯氏。
都到如今这种境地了,她竟然还以为自己能回去侯府。
脚尖上加重了些力道,看似明艳温柔的少女脸上带着极深极恨的戾气。
她的语调轻描淡写,表情几乎没有半点的波澜,犹如踩着枯树枝一般,在冯氏的手上拼命的碾压着。
“我们那有一句话叫做,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还有一句话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我就将这两句话送给冯姨娘。”
冯氏有种自己的手骨都要被碾碎了的感觉,疼的满头大汗。
江皎继续不紧不慢的道,“冯姨娘,倘若你今天愿意跟灵溪忏悔,或许未来能够少受些罪,你愿意嘛?”
“那个贱婢,你让我……啊,痛,痛死了!”冯氏想要破口大骂,可那疼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直呼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