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黑的突破过程，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夜枭的原计划是直接抓回去，可想了想，拿出了一枚同样的白色令牌，扔了过去。

“你也一样。”

最后，夜枭将目光投向了妖主的残余尸块。

化神期的尸体，原本价值无穷，可这妖主为了防止被他觊觎，特意散去了所有真元。

现如今，这些尸体对于普通妖兽，还有些价值，可对于化神以上已经失去了作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最终，夜枭随意捡起了一块尸体，收入纳戒后，直接消失不见。

…………

许黑全程一言不发。

尽管夜枭没有对他动手，可许黑的心情依旧沉重。

他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许多人，高高在上，冷眼旁观，漠视一切，不管外界天崩地裂，他们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更不会出手。

可能，这才是他们能活下去的真相。

众人四散而开，在附近检查了一番后，再也找不到海神一丝一毫存在过的痕迹。

所有的污染都被清理干净了。

传送阵也报废了，他们留下了一个队伍，继续搜查，其余人则搬运了一些尸身，乘坐水行舟，原路返回。

许白没有变回蛇形，她仍旧是白衣女子的形态。

没有道别，她只是深深的看了许黑一眼，拿出一叶孤舟，离开人群，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许黑知道，那是西苍界的方向。

“许白！”许黑忽然喊道。

许白没有回头，只是座下的船只停顿了一下，等待他的问题。

“你还是许白吗？”许黑问道。

许白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幽幽一叹，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

“大道极巅，你我皆是独行者，保重！”

船只渐渐远去，再也没有回头。

孤舟之上，许白静坐在船头，她紧闭双眼，面无表情，只是眼角，有两行泪水流下。

“万载岁月，这区区五年，又算得了什么？”

许白似在自语，似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可是忽然，她的眼神变化，又自语道：“五年，你的须臾之间，却是我的一生。”

五年，正是她与许黑认识的时间。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可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像是一块万年寒冰，像是活了万年之人，没了一丝感情。

许白知道，当这股力量被她所驱使的那一刻，就再也没了回头路。

她想帮助许黑，就不得不使用那力量。

只有变成青帝，她才能追上许黑的脚步。

“许白，等你活过万载，目睹身边之人一个个死去，师兄、师妹、师父、你爱之人，爱你之人，皆化为黄土之时，你会明白，你现在的感情，有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

“当年我所承受的，比现在的你，要更甚万倍。”

许白的声音，在船上徐徐响起，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