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云笑道：“看样子，你对林师弟和四眼早有安排了。”

石坚承认道：“确实如此。师兄弟几十年，我会不了解他们两个的性格吗？让他们到华阳清洁公司做事，只是权宜之计，拍电影才是主业。”

白敏儿脸色古怪道：“两个茅山宗师拍电影，听起来有点不务正业啊！”

“我这么安排，有四个目的。”

“其一，电影同时传播声音和画面，通过演员的表演，能将某些信息、情感深刻地印在观众脑子里，这种影响持续时间非常长，可以成为华阳观除报纸以外的宣传渠道。”

“说到宣传，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是我们几个跑到世界各地露一手，但这种方法太粗糙，太轰动了，引发的影响、后果难以预计，况且华阳观并不需要、也承担不起这么大的影响力。”

钟小云、白柔柔、白敏儿点点头，华阳观太出风头不是好事情，枪打出头鸟，闹得越大，未来麻烦就越多。

“电影不同，影响力在一定范围内，真真假假，不会太招人注意，我们将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其二，赚钱。”石坚对三女笑道：“拍电影能赚钱，不过就眼下的环境来看，赚的不会太多。”

“其三，通过电影宣传我们旗下的产业，比如映秋打理的南湾地区，可以把那里打造成旅游胜地，这个不能急，得慢慢来。”

“其四，安置林师弟和四眼，这是最重要的。”石坚叹道：“他们两个老了，修道之心又没有我们强烈，暮气已显，不给他们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真就成老人了。”

白柔柔深有感触道：“我算过林师兄的阳寿，几年前就该仙了，从他话语之间，可以听出这些年一直等在我们的消息。蔗姑仙了，对他的打击很大，现在确实有点暮气沉沉的感觉了。”

“不怪他，身为修士，生死、衰老是一个劫难，看不透生死，就会变得畏缩、疯狂。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蚀，身体会衰老，心也会老，继而影响人的精神状态，力不从心、衰弱、苍老、暮气，他们虽是宗师，但终究还是人。”

一台最先进的发动机安装在老旧的汽车里，汽车的性能不以发动机为准，而以车况为准，跟木桶原理一个道理。

毛小方立志用一生所学济世救人，匡扶正道，其志之坚，钱财、权势、名利、情爱皆不能动摇，可随着年龄增长，他同样力不从心了。

从活着立死人墓，毅然离开甘田镇四处行道，到现在立足港城，不在东奔西走，足以说明他的状态，确实下滑得厉害。

钟小云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让我们活得年轻点，是要我们保持精神状态吗？”

石坚道：“是，也不是。十九年前的情况跟现在不同，现在柔柔、敏儿一个修成阳神，一个修成金身尊者，都已挣脱命运的束缚，纵然肉身、神魂毁灭，只要真灵存在，终能回归。小云，你离蛊真人还有一步之遥，长生近在咫尺。你们一定要坚定道心，因为长生同样是一种劫难。”

红尘中修炼，必受红尘纷扰，这些纷扰未来会成为修士的阻碍，是坏事，也是好事，有此磨练，心境会越来越圆满。

而且是无法避免的，佛陀尚有嗔妄，何况是人。

白柔柔、白敏儿聪慧过人，钟小云修炼这么多年，自然明白石坚话里的意思，三女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片刻过后，白柔柔回神，对石坚说道：“夫君，刚刚恬恬打电话过来，说起一件事，关于毛道友的，我觉得应该引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