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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男子闻言顿时露出吃惊参杂绝望的神情，自己的身份被他猜到，以他如此心狠手辣的做事手法又岂会放过自己这个仇人，毕竟曾经是自己下令抓他的。

男子眼中所有的神情都逐渐黯淡下去，他苦涩的笑了两声：“我当初不应该下那道命令，这都是我自找的，我只是想最后看一眼大长老，难道这样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男子最后一句话并不是跟钟于说的，更像是对自己或者是对冥冥中的天意所说，大长老已经死了，自己也死在这里的话，那就代表整个摇光族将要进入纷争与战火的时代。

钟于看着面前的族长眼神变换不定，若是将他杀死摇光族会面临怎样的下场他心中自然也猜测到了一些，到了那时冷月还会甘心跟自己离去吗？以她那么留恋摇光族的心态来猜测。

她恐怕会不顾一切留下来守护摇光族，若是如此那自己这几天的算计与等待岂不是都要付诸东流？这对自己来说却又得不偿失。钟于沉默了许久忽然拿出一粒黑色的丹丸递给族长：“如果你把它吃了，我不但完成你的心愿，并且不会杀你。”

族长看着钟于手中的小小丹丸脸色阴晴不定，但想一想面前的少年若是想杀自己直接一刀劈过来自己也未必能躲开，又何必费这么多功夫。但他对于眼前未知的东西还是莫名的感到害怕，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未知的甚至比死亡还让人恐惧。

钟于直视着族长的双目轻声说道：“其实摆在你面前的选择很简单，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了，死或者生。”族长听到钟于的这句话心神一怔，随即眼中露出决然的神色，他接过丹丸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咽了下去。

钟于见状嘴角勾出一丝弧度缓缓说道：“我不管你刚才经历了什么，也不管你现在的心态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只有一个要求，将那个女孩交给我。”钟于的话音很淡，神色也很淡。

可他的语气却坚定到族长都不敢去反对。“好”沉默了很长时间，族长心中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和怨怒，最终他似乎用出全身剩余的所有力气才说出这一个字。

钟于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后转身朝冷月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族长看着钟于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经过四五次的转变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冷月此刻对于摇光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可能是未来的保障，也可能是族中有些天赋的少女，也有可能是下一任的族长。

但不管代表什么，她对于摇光族来说无疑非常重要，现在钟于近乎是威胁着将冷月从他手中抢走，他却是毫无办法，作为一族之长这种情况他并不经常遇到。

族长跟着钟于来到大长老的尸体旁，看到冷月三人时脸上的表情并未有太多波澜。反倒是冷月看到族长后眼神瞬间变得怨恨起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族长看着眼前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的双目低下头去：“我在你心中就那么残忍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冷月听到这句话后露出略有些癫狂的笑容。

她一直笑到弯下腰去，一直笑到眼中的泪再次流出来：“哈哈哈，族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开玩笑了，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族长见到冷月如此忍不住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看样子我这个族长做的确实不怎么样啊。”

此刻场面中不再尘土飞扬，冷月的笑声也没有被狂风吹散，似乎就连那风也想听一听他们两人的对话：“这就是族长大人你想看到的吗？族中精锐死伤惨重，就连大长老也死在这里，摇光族已经完了，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族长低着头一直沉默，许久后他苦涩说道：“你还是以为大长老是被我杀死的。”“难道大长老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族长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直视着冷月：“他的死确实跟我有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是为了救我而死。”

“什么？！”

不但是冷月，钟于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二人之间的纷争钟于虽然不是非常了解，但也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几乎是只能活一个的关系，谁会想到族长会说出如此惊人的答案，钟于忍不住看向倒地不起的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