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元吉大师派出来强撑场面的,但对面这和几位可都是十八路诸侯里的大佬,任何一个拎出来都是权势滔天、修为顶天的巨擘。
这些大佬若是真的翻脸发怒,分分钟就能送他上西天。
“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
就在知客僧焦头烂额之际,元吉大师的声音从寺庙深处飘了过来,他的声音之中充满着安宁祥和的气息,宛若晨钟暮鼓洗涤人心中的戾气,又如深山古涧,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意味。
“哈哈哈……元吉大师怎么不继续装死了?”平天侯意味深长的说道。
元吉大师的声音再度传来:“我们相国寺既然输了,自然是愿赌服输,诸位都进来吧,老僧在药佛殿恭候大驾。”
“早说呀!让小和尚们挨一顿打,伤了相国寺颜面后,才请我们进去,这是何必呢?”
几位诸侯谈笑风生,带着众多青年才俊穿廊过殿,雄赳赳的朝药佛殿行去。
“曹老贼,你没事吧?”
方腾来到鬼手神偷曹达近前,发现他的处境更加不妙,整个人印堂发黑,死气缭绕,甚至陷入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状态。
片刻功夫,众人便来到了药佛殿,但见大殿之中,佛像庄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正在为僧人传道解惑,讲解佛法。这名老僧正是相国寺的元吉大师。
“方小子,放我下来,我要找这个老秃驴算账。”
鬼手神偷曹老贼挣扎着跳下来,双目喷火的朝元吉大师扑去。
“阿卡波螺肉罗密……”
元吉大师单手持念珠,口中念念有词,晦涩难懂的经文飘荡在空气里,隐隐牵引来了一股可怕的业力,令曹老贼身上的咒杀术火上浇油一般加剧发作起来。
曹老贼顿时大叫一声栽倒在地,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他的身体不断抽搐痉挛,手指将皮肉抓的血肉模糊。
仿佛无形之中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一点点的吞噬他的生机。
方腾面露担忧之色,连忙自乾坤戒中取出一些益气养神的灵丹,来缓解曹老贼的症状,以此来暂时拖住他的性命。
“诸位施主来我相国寺,不知有何贵干?”
元吉大师无视曹老贼的状况,谈笑自若的看向几位诸侯,他慈眉善目,仙风佛骨,笑容和煦,令人如沐春风。
但此刻他的举动,落在方腾眼中,却是十足的伪善,判断一个好人的标准,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这元吉大师顶着高僧的头衔,但却漠视生命,对曹老贼不闻不问,所作所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平天侯同样是强压怒气道:“元吉大师,我且问你,这鬼手神偷曹达身上的咒杀术可是你下的?”
元吉大师坐在蒲团上微微一笑,道:“诸侯大人何出此言?贫僧以普度众生为己任,度人还来不及又怎会去害人,更何况你说得咒杀术贫僧闻所未闻。”
对方死不承认顿时弄得平天侯没了主张,他面色难堪的看向方腾,因为曹老贼中了咒杀术是方腾亲口说的,想要救治曹老贼就必须让元吉大师承认。
方腾会意,当即上前对着元吉大师拱了拱手道:“晚辈近段时间修成了一种瞳术,能够看到曹神偷前辈身上背负着许多冤魂厉鬼的影像,不过这些冤魂厉鬼都不是曹达所杀,而是元吉大师所种的因,难道大师想让我将这段影像公布于众吗?”
闻听此言,元吉大师面色微变,坦言道:“阿弥陀佛,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这贼偷身上的咒杀术的确是我下的。”
方腾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方才他说将影像公布于众完全是在诈对方,倘若元吉大师死不承认,事情还真不好办。
平天侯面沉似水的质问道:“元吉大师,你身为出家人,为何要置曹老贼于死地?你念经修佛,心中的良善何在?”
寻常人等面对诸侯的威压和质问,早就吓得不成样子了,但元吉大师的修为实力不逊于平天侯,因此神情表现的还算镇定,道:“平几位诸侯有所不知,前些时日这曹老贼盗走了我寺药师殿前的香炉,深深的冒犯了药师佛的天威,犯下如此弥天大祸,没有直接杀了他已经很便宜他了。”
“元吉大师未免太腹黑了,据我所知鬼手神偷曹老贼早就将药师佛殿前的香炉还回去了,为何还要擅自牵引邪恶的业力害人性命。”
方腾仗义执言道:“我修炼的瞳术,能够分辨出来,这些纠缠曹老贼的冤魂厉鬼,并非是他前世今生的冤亲债主,而是大师不知从何处召来了一群冤魂厉鬼,祸水东引引到了曹老贼身上,元吉大师这招借鬼杀人的方法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