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安不想让白竹给余清欢添麻烦,可白竹又是个心思极为敏感的,他又不能直接拒绝她,更何况方才也是他主动提起要让白竹选礼物的,一时很是为难。
看见余清欢没有关注这边,便压着声音对白竹说道:“流风琴品质一般,你若想要,我以后给你买个更好的。”
李执安刚说完,余清欢就扭头看了二人一眼,心里一阵酸涩。
这二人一个本该是她的相公,另一人则是她曾经呵护备至的姐妹,可是现在,当这二人在她面前秀恩爱的时候,才突然觉得这二人十分地碍眼,嘴角不知觉地勾起了一抹嘲笑。
然后便也学着白竹的语气,故意对身边的越秦风撒娇道:“表哥,人家也想要流风琴,表哥买来送给人家好不好?”
白竹手中的动作一滞,眼神阴毒地朝余清欢望去,觉得此女在存心与她为难。
而李执安看向余清欢的眼睛里则满是警告之意,似在警告她不要挑战他的忍耐力。
余清欢径直将李执安的警告忽略了过去,却被白竹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这是她第一次从白竹眼中看到这种眼神。
那个柔弱无助、又敏感自卑的白竹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余清欢从来没有想过。
这样的白竹,让她觉得陌生。
“当然可以了。”
身边的越秦风极为配合,更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表态道:“霜霜就是想要天上的星辰,我也得想办法给你摘下来不是?”
余清欢看见越秦风这么上道,忙暗戳戳地向他比了个“厉害”的手势。
越秦风接收到了她的赞扬,挑了挑眉,有些得瑟。
“相公,妾身就想要这个流风琴。”
白竹仍旧不依不舍,同时,泫然欲泣,还有些委屈。
看见余清欢都有人依靠,她也想让李执安给自己出头,并不想落了下风。
“买吧。”李执安终于松口。
他已然知道了余清欢在雷鸣学院的经历,也知道她的修为必定已是地灵以上,这流风琴对她的作用不大。更何况,她也不会弹琴。
相比之下,还是觉得白竹更需要一些。
再者,他不想让他的欢欢花越秦风的钱,越秦风想送她流风琴,那他偏不让!
即使要送,也该是他李执安送!
“谢谢相公!!”
白竹显然没有想这么多,立马就拿着竞价牌来到了栏杆处。
此时流风琴的价格已经飙到了四十八万两白银,跟拍的人渐少,一大批家底薄弱的都默默地噤了声。
“五十万!!”
白竹将手中的竞价牌高高举起,很是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五十二万!”楼下有人在喊。
“五十四万!!”白竹迅速跟上。
“五十六万!”
“五十八万!!”白竹扬臂高呼,颇有女中豪杰的风范。
“六十万!”楼下跟拍的人渐少,却仍有不依不饶者。
“六十二万!!”
白竹喊起价来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甚是痛快。
“哟,嫂子花我师兄的钱,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哈!”
越秦风突然阴阳怪气地感概了一句。
白竹被戳中了敏感点,脸色骤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可当看见越秦风身边的余清欢时,她又突然找回了自信,连头也高昂了一分,振振有词道:“你师兄是我相公,我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里,花我相公的钱不是理所应当吗?”
说着,又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至少我花我相公的钱,那是花得有名有份。”
余清欢的眸色沉了沉,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清清浅浅地瞥了李执安一眼,嘴角带着一股苦涩的笑容。
他是白竹的相公,她得认清这个事实。
她不能再肖想于他,也不能再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爷就愿意给我家霜霜花钱,碍着嫂子的眼了?”
听出了白竹的话外之音后,越秦风瞬间就变了脸色,再次变成了白竹印象中的那个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极品纨绔。
“我家师兄宠着你不够,爷给谁花钱还得由着你来管?有多大的脸呢!”
越秦风说出的话一点儿也不给白竹留情面,字字戳中她敏感的心。
几乎在一瞬间,白竹便被越秦风给气哭了。
“叫你声嫂子爷那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别上杆子上脸地还真以为自己也是个人物了。”
越秦风的言语不顾丝毫情谊,再配合他那张极度不屑的表情,简直如同在给白竹公开处刑。
白竹被他侮辱贬低到了尘埃,站在原地难堪至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