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随便帮我绑一下、不要让头发散开了就好。”余清欢对他也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
墨灵耀犹豫了半晌后还是点了点头,将她手里的发带接了过来。
“我试一下。”他道。
“好,随便绑一下就行。”余清欢也怕他为难。
墨灵耀:“嗯。”
余清欢又扭头在四周瞄了一眼,发现房间里不但没有梳妆台,就连个照脸的镜子也没有,便将椅子挪到了宽敞些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对墨灵耀说道:“就在这里梳吧?”
“好。”墨灵耀回答得很简洁。
似一如平常那般寡言冷静,可实际上,他紧张不已。
伸手抚上了余清欢的发丝,一缕一缕地帮她梳好,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心里悄悄滋生,心里被填满之余,也让他逐渐惶惶不安。
“霜霜。”他开口叫她。
“嗯?”
此时余清欢的声音懵懵的,似乎又开始犯迷糊了。
“你和定安侯认识吗?”
墨灵耀张嘴,终于问出了这个让他烦躁了多日的问题。
听到“定安侯”三个字,余清欢瞬间清醒了不少。
伴随而来的,还有源自于内心深处的忧伤。
再刻苦铭心的感情也终有结束的一日——这个人,以后都与她无关了。
“不认识。”
余清欢开口,声音不高,可语气却极其笃定。
不管以前认不认识,反正以后都不会认识了。
“前些日子他来学院找过你。”墨灵耀又言。
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在陈述着一件极小的事情,手上一下一下地梳着余清欢的长发,动作轻柔异常,就怕弄疼了她。
“嗯。”
余清欢并不觉得意外,她已经从任怀老师和冯钥那里听说了。
“可我并不认识他。”她又重复了一句。
虽然声音笃定,但墨灵耀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一丝丝难过的语气。
他的手指顿了顿。
别人都以为李执安找错了人,因为她的模样与李执安手里的画像大相径庭,可他知道不是。
不过既然她不愿多说,那他便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叮嘱道:“那就不需要理他。”
“嗯。”
余清欢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
她还担心墨灵耀会穷追不舍地问她呢,没想到这么轻松地就应付了过去。
没一会儿的工夫,待墨灵耀给她绑好了头发后,发现她又小鸡吃米似的打起了盹。
墨灵耀拿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很是疑惑——确实没有发烧啊……
“霜霜?”
他蹲坐在她面前,摇了摇她的胳膊,看见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便赶紧询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
余清欢困得睁不开眼,就想找个地方趴一会儿,看见墨灵耀蹲在自己面前,便想也不想地就扑了过去,像以往一样将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还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呢喃道:“就是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