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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鬼的死法都不一样，每个鬼都有不同的心结，怎么样才能同时揭开牠们的疮疤呢？

舒锦隐约记得掌柜的给她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早前茅山曾有三支教派，其中以上清派为正统，余下二者皆系旁出分支。具体是因为什么她记不清了，总之是因为一件事，迫使得这两支旁出中的某一支在其掌教的带领下全部造反了。

那一脉叛出茅山后，便躲进了深山里，时不时地祸害一些上山砍柴的樵夫、挖寻野菜的农妇。将他们杀害后，以秘术囚禁他们的灵魂日夜折磨催化，终将其培育成厉鬼。又经一段时间的培育训练后，携之重返茅山寻仇，直接屠灭了另一支旁出支脉，令上清正统也损失惨重。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重返茅山的那天，玄门正在茅山峰顶举行法会。在得知有逆贼作乱之后，释道儒三家话事者亲率弟子联袂出手，鏖战至午夜，终于将之降伏。

如此阵仗还血拼了那么久，足以证明那催化的厉鬼实力之强悍。

听掌柜的说，那分支弟子当时催化的手段很简单，就是不停的在亡魂的耳边跟他们说，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的配偶给别人做了姘头、相好，而且做姘头、相好的对象还是他们在村子里的死对头。起初他们当然不相信，可架不住天天说啊，时间久了难免心中会有怀疑，这时候再拿出几个精心准备的言之凿凿的证据，那些亡魂们的理智一下子就垮掉了，瞬间便晋升为厉鬼。

舒锦嘴唇微抿，这个故事多少给了她一点启发。

“想要同时催化众多鬼魂，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营造一个相同的境遇，这样一来，情绪很容易发酵，鬼魂们更容易感同身受，只要有一个心态崩溃了，就会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

“在那个故事里，他们用的借口是另一半出轨，致使牠们同仇敌忾。这个理由确实能很快地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但在这里不太合适。”

舒锦心想，这么多亡魂，又老又少的，总不能都说牠们的另一半出轨了吧？同时认识这么多死鬼的另一半，谁信啊？而且那些还没婚配的小孩子和丧偶的老年人咋办呢？总不能不管了吧？

这些游魂之中，尤以孩童居多，大多是年幼夭折和还没出生便惨遭堕胎的，如果牠们利用不起来，那么光凭剩下的这些游魂们也掀不起多大的乱子来。

“牠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点呢？”

眼见马上就要走过一半的路程了，舒锦紧闭双眼苦苦思索。

共同点……

都死了？这显然不行。

都不能投胎？似乎也不行，因为人家能熬啊，熬到岁数到了就能投胎了。而且像那种年岁大的，人家熬不了几年就能投胎了，干嘛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跟你闹腾一场？

“那如果告诉他们，阴司改革，游魂不管再熬多久都不能投胎了呢？”舒锦脸上渐渐露出一抹坏笑。

“可我一个刚来的小鬼，怎么才能让牠们相信呢？得想个辙啊。”

有了！

“啊咧咧，真奇怪呀！”舒锦偏过头，故意大声地说。

游魂们身形微微停顿，牠们好久没有在这里听到呼喊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