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息承面前的两个人已经哀默了良久。
他默默起身,瞥到了附近的那抹修长的身影。
黑色风衣,不染风尘。
蒋息承坚持带他离开,两个人踩着地上的水声离得那对并未察觉的父女远远的。
蒋息承拽着那个人的时候发现他衣角都是冰冷的,难免愠怒。
“你怎么来了?在这儿要是让我爸发现了,他指不定要打你一顿!”
虽说杨阿姨的死不能怪他,但是总归他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
蒋息承其实对邢越印象也不怎么好,半年以前他还又把那个傻傻的姐姐给摔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无关别人,就是他自己害怕,害怕受人指点而已。
而姐姐……
本来就值得更好的。
男人嘴唇动了动,发出几个字来:“只是过来……祭拜一下……杨女士……”
蒋息承也不想知道邢越过来干什么,只是探头看了看他父亲和姐姐,怂了怂鼻子。
“杨阿姨她……不用你祭拜……她有丈夫女儿和继子……又不是膝下无依……你又不是她的谁……”
是啊。
邢越能称得上是谁的谁呢。
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藏身的这个地方有人靠近——
“息承,我们该回去了——”
许窈一步一步地接近。
她好像听到有两个人男人的声音再说话。
蒋息承有一些怂,硬推了那个一动不动的傻子一把,姐姐应该看不见他了。
“姐姐,我们走吧——”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对吗?”
“不是——那儿有只很可爱的小仓鼠,估计冬天找不到吃的吧,也真是太可怜了——”
许窈点点头。
冬天找不到食物找不到家的动物确实可怜,或许——就只能永远埋没在这个冬季了。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有心思垂怜他们的。
三个人一起回了家,各自午睡了一会儿,许窈围着围巾出了家门准备去买一些东西。
蒋息承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自己蓬松的头发,觉得有些烦躁。
冬天怎么这么长。
他走到爸爸的房间,敲门,进去。
“爸——”
却发现爸爸手里捧着那个姐姐的已经许久不见了的那个蓝色的大阿福。
他记得几年以前这个有一对来着,没想到他姐姐亲手摔了一个。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是那个人送给姐姐的,只是可惜,两个再没有重逢。
姐姐估计早就忘了这个泥娃娃的存在。
“爸——我今天见到那个邢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