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哼笑一声,行去桌案后落座。侍卫见状将罗友两人带了上来。
方妈妈这些年青楼浮沉,见过大风大浪无数,眼前的场面可吓不到她。
“沈大人,您这是何意思?”
罗友也在附和她:“是啊沈大人,您将我二人扣押于此不知所为何事?我二人手上可绝对干干净净,您是大人,不能乱抓人啊!”
两人的模样与其说毫不慌张,倒不如说是知道沈寂握不到他们的把柄,所以有恃无恐。
沈寂闻言面上神色不变,淡淡道:“本官何曾说过你们手上不干净了?”
方妈妈神情一滞,“那民妇就不懂了,沈大人将我们带到这里来是为何!”
沈寂道:“二位既说自己清清白白,又何必这般模样,本官难道不能请二位来吃杯茶?”
罗友听闻便捧腹大笑:“沈大人您可真有趣,难道如今官府的人时兴将人押到监狱里来请吃茶?我竟不知,莫非这是沈大人的爱好?哈哈哈哈!”
话里讽刺不言而喻。
沈寂听见也不恼,示意衙役搬两张圆椅上来,而后淡淡笑道:“两位稍安勿躁。吃茶确实是真,来人,上茶。”
说着果真有人端着茶水上来,捧到了两人面前。
罗友一愣,懵懵懂懂接过了茶水,与方妈妈交换眼神,对沈寂此举十分摸不着头脑。
他不禁问道:“沈大人,您这是何意?”
沈寂含笑道:“如君所见,请你喝茶。”
望着沈寂人畜无害的笑容,罗友心里愈发打着鼓……这茶要是能喝,他罗友这名字今儿能倒过来写!
他不动,方妈妈猴精似的一个人人自然也不会碰。三厢便就这样坐着。
不知时间流逝多久,近墨走了进来,在案前行礼,朝沈寂禀道:“爷,孙亦文招了他谋害行首知雨的全部过程。”
沈寂闻言,猛地站起来,惊呼道:“他当真招了?”
声音之大,将不远处石樽般坐着的罗友两人吓了一跳。
两人再次交换眼神,不约而同的侧耳去听沈寂主仆两讲话。
“是,他说自己就是杀害知雨的凶手,易江只不过他找的替死鬼罢了,若不是咱们抓到了他,又恰巧碰上这案子,只怕他就能成功脱身,逍遥法外了。”
近墨煞有介事的说道。
临了握拳忿忿而言:“得亏爷这次看出了案子的破绽,只是可怜了易江,不过如今能还他一个清白,也不枉费爷这几日的奔波。”
沈寂目光瞥到罗友正探着身子往这边靠,干脆拔高了声音。
“当夜他是在和罗友他们吃酒,又哪来的时间去谋杀?”
这话被沈寂缓缓说出。
又一字一句传入了罗友耳中。
他的神情亦和这冬日冷风一般,一日堪比一日寒,听到最后已然是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手里茶重重的往桌上一搁,就要开口。
“沈大……”
刚起头,却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众人这时都朝他望了过来,只见他憋红了一张脸,跟煮熟的螃蟹似的,站也不是,坐回去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