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要告诉他。”
她说的是谁邱恒很快就想到了,他眼底一片灰暗,喉咙干涩,只沉重地点了点头。
三天前把她带进府里之后,府医还没来,她用最后的意识死死抓着他的袖口,语气虚弱:“不要让他知道,一定不要......“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云初醒所说的人是谁。
只是他不知道,云初醒在宫里的时候,只是假装自己恢复如初,为了让燕归尘安心。
燕归尘才是那个不愿意让她割血的人,不然也不会自己硬撑了这么久,云初醒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割血的,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这一点云初醒知道,所以不想让他心有愧疚。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一下变得沉重起来,云初醒特意岔开了话题:“对了,听说你父亲在护国公府发现了你,还和公爷大吵了一架。”
提到这个,邱恒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他们两位一向如此,你以后也得习惯。”
云初醒:“......”
啊,原来早就是死对头了啊,难怪裴家那两兄弟那么淡然,原来是见怪不怪了。
忽然想起什么,她又问:“那你怎么受的伤他也知道了?”
其实她这话问了也等于白问,要不是知道了伤他的人是护国公府的人,怎么会和护国公吵起来。
没承想邱恒摇了摇头,“我只告诉他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恰好让裴烁见到了。”
云初醒浑然不解,“那他们为什么还吵起来了?”
清月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啊,邱太傅发现自己儿子重伤在护国公府,护国公非但不解释还态度恶劣,口气嚣张......
她猛地想起来,裴烁掩饰得极好,好像护国公也不知道这事儿。
按他那风风火火的性子,突然被邱太傅劈头盖脸地质问,是肯定要窝火的。
没想到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吵起来了,不是,这都能吵起来?
云初醒很不理解。
说到护国公,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出了这样的事,何况他整齐繁忙,裴烁应该机会告诉他。
要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再叫他发现自己还住进了太傅府,肯定会气得吐血。
登基大典在即,邱太傅和护国公两人公务繁忙,倒也没功夫管这些小事,算是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翌日,裴烁就过来太傅府接她了。
原来是她昨日醒了之后邱恒就把消息递给到了军营,他今天一大早就赶来了。
那天云初醒突然变成那个样子,差点把他吓个半死,当时忙着带她去医治,没有表现得多慌张,事后他想起来心里一阵后怕。
“你不能运气出掌怎么不早说,还去劈石头,我也是糊涂,差点把你害死。”
马车摇摇晃晃,徐徐行驶在宽阔的街道,裴烁坐在她对面碎碎念。从太傅府出来,他絮絮叨叨了一路。
云初醒一脸迷茫:“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都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的么?你要是出来什么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