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翎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忽然,她想起什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云初醒知道她在警惕什么,如果真是清月,她现在是不会再过来的。何况云初醒方才还去了一趟她的房间。
清月知道她们现在是最警惕和焦急的时刻,是不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过来。
这次她没有得手,那一定会找机会再次动手,看来这次要想个万全之策。
翌日,燕归尘下了早朝就直接摆驾去了浮光殿。
姝太妃和燕璃已经出宫,燕瑞已经醒了过来,在宫人的搀扶下,勉强靠左在床头。
见燕归尘过来,他阴郁恹恹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
他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说话也不似之前那样虚弱无力,如今口齿清晰了不少。
燕归尘倒是很意外他能恢复得这么好,这下他更是坚信燕瑞的病况迟迟不见好转,是因为他吃的药有问题。
燕归尘在床边坐下,探出手抚上燕瑞的额头,嗓音低润:“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说完,他又问:“今天是你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燕瑞轻轻眨了眨眼,眼底划过一丝悲怆,他声音微弱:“天下每个母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对吧?三哥哥。”
燕归尘听闻这话身子一滞,须臾他凝了凝神,道:“嗯,那个母亲不爱自己孩子呢。”
“可是,母妃她......为什么把我推下水呢......”燕瑞的话说的有气无力,像是疑惑,又像是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燕归尘感觉指尖瞬间冰凉,脑子空了一回儿。
良久,他才慢慢平复心情,他轻声问:“你是说,是太妃娘娘把你推入池中的?”
他话语无不带着惊讶,夹着一点不敢相信的质疑。
燕瑞没有立即回答燕归尘,他甚至在心里开始后悔,怎么就这么地说出来了。
他最开始是坚信母妃不是有意的,她一定是脚滑了才不小心把他推了下去。哪怕自己每个夜晚都被梦魇缠身,梦里的母妃目露凶光地注视着自己,笑得一脸阴狠地把自己推入万丈深渊。
母妃口中的话就那么清晰地钻进自己的耳朵:“你这个无用的废子,你除了会拖累我,还有什么用处!”
他曾听人说过,梦都是相反的,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见有人往母妃最喜欢的花瓶里放东西,之后母妃又从那个花瓶里拿出一个小纸条。
母妃神色凝重地看完之后,都会扔进火炉里烧掉。
他生病的时候,是母妃亲自熬的药,他每次都乖乖地喝下了,但病情愈加严重,不见好转。
当身体出现虚弱不堪的症状的时候,心态和耳目总会变得格外的通明。
不用经历世间俗世便能摸索道这世道人情冷暖,人心叵测。
他不想生疑的,但那次他无意中发现母妃竟然想要伤害他的三哥哥,他一气之下将那个白玉花瓶打碎。
他不想和母妃决裂,他只是想提醒母妃,如果她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他一定会不念母子之情,让一切东窗事发。
可母妃好像没吗,明白呢,他不想再瞒下去了。若是他再装作什么都不清楚,任由母妃犯下罪孽,那他也会变成罪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