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醒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昔日的蓝雅,父王母后都还在,王兄依旧疼爱这她。知生婆婆手上拿着一串蓝珀珠串,端坐在紫薇殿内。
她又偷偷带着云流出宫去了,街道热闹繁华,人来人往,皆是体态矮小,绿眼金发的蓝雅子民。
天空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落在她发顶上,以及肩头。她仰起头,发现不远处的人群中又个颀长的身影,站在蓝雅人之间显得及其突兀。
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忽然,那人回过了头......
云初醒心头一惊,立即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鹅黄帐顶,白玉帐幔。她眼珠子转转,扫视了一下四周,陈设奢华,雕梁画栋,这不是在护国公府。
她想掀开被子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根本抬不起来。
床前的香炉烟气缭绕,整个屋子陈香浓郁,她身子忽然发了一身汗,乏力地闭上眼睛。
许久,她听到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
她闭着眼睛,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睁开眼,微微启唇:“阿翎?”
云翎听到有微弱的声音在叫她,下意识地往床上看去,看见床上的人睁着眼睛,她眼神一亮。
她扑到床前,双手握住云初醒的冰凉的指尖,语气激动:“公,呃......小,呃......娘娘,您醒啦!你总算醒了!”
云初醒暂时没留意到云翎对她的称呼,她气息微弱,“我睡了多久?”
“七日。”
她竟然昏睡了七日,脑中闪过在城外的冰天雪地里,她看到的最后一幕,她问:“燕归尘在哪儿?”
云翎略一思忖,道:“您是说皇上么?他上朝去了,带回儿下了朝就会过来。”
说着她松开手,将云初醒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站了起来。
她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看似不经意地说:“你昏迷的日子里,皇上每天都来,待会儿他过来看到你醒了一定会惊喜万分!”
云初醒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他没事,那她就放心了。
云翎给她喂了一点水,一杯水喝下去之后,她干涸而毫无血色的嘴唇总算恢复了一些淡淡的浅粉。
宫人见她醒了,立即去传了太医,这个时候她还是没发现又什么不对劲儿。
太医很快过来为她把脉,太医说她的身子已无大碍,但还需静养个十天半个月。还特意叮嘱她切不可再动用武功,运用内力,否则会经脉尽断,肺腑破裂。
听完这些,云初醒脸色沉沉,寡言不语。
其实她当时已经做好了和那颂同归于尽的准备,现在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福大命大,只是她以后再也不能随意动武,这令她一时难以接受。
她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这和废了她的武功,被囚禁起来没什么两样,云初醒的情绪又失落起来。
云翎清楚她的心思,她蹲下来趴在床沿盯着云初醒,“娘娘,您别太难过,只是不能在运气而已,你的气力和身手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这倒不是为了安慰她说的话,其实,留有一条命,还保留了一些身手,她应该谢天谢地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