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强比划了个七,他很在乎陈师傅回组里纯锅炉奖金开多少钱。
若是按照上个月的结算,周国强、杨师傅、郝师傅,每人750是第三档次。崔师傅、裴师傅,每人830是第二档次。陈师傅900是第一档次,虽说相差不太明显,但这种发放形式,是领导对组内的个人能力的认可度。
起初周国强很不服,自已凭什么和两个壮工一个档次,他不是差那几十块,就是觉得自己的水平最起码也应该与裴师傅、崔师傅一个档次,甚至是第二高才公平。
但伴随着成长,周国强逐渐想通了,姚主任如此开钱的用意,毕竟周国强是新人,若他开的钱超过任何一位组内师傅,师傅们会怎么想?同样无法平衡。
因此,周国强三年来,从未提出过异议。这一点也算是他上个月爆发的诱因之一,憋太久迟早会有爆的一天。
按照上个月的铆工组锅炉奖金总额不过4800块,这个月只有四人平分的话,均值也就1200块。
同样上一个月的班,一个月七千七与一个月一千二,六倍?试问他周国强就算再有本身,三头六臂一个人能比两个人多六倍?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风电塔筒与锅炉奖金的比例是多么不和谐。
有些师傅会用,干锅炉轻松当借口,但周国强清楚的很,许多师傅眼神里的羡慕,根本无需说明。
他们不是不想吃那份肉,只不过他们大多没牙口,技术、能力,就是用来区分价值的关键所在。
“唉!也就是两千二,他们三个都是两千一。”
当陈师傅知道周国强拿到七千时,说不羡慕那是假话,假如他也成功脱离铆工,与周国强杨师傅平分,拿不到七千也可以拿到五千。
心里落差有多大,周国强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可他清楚,陈师傅看似波澜不惊,但心里一定不好受。
“师父,这钱你拿着,算是我俩的一点心意。”
周国强与陈师傅之前不需要太多抒情的话,直给就相当于那句酒桌上的“都在酒里,干了!”
“小周,你这是干什么?这样可就没意思了!你们都是幸幸苦苦靠干活挣的钱,我拿算怎么一会儿事?我不收。”
来之前周国强不用猜也知道,陈师傅一定会拒绝。
“师父,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你出头,我们俩不可能成功分离出去,更不可能拿到这么多,钱不多,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师父你要是不拿,我心里过意不去。”
周国强早就想好了说辞,今天这一千五,他必须送出去。
“不行!出来上班,就是凭本事拿钱,你有啥过意不去的?组里干是大家的钱,不在组里干,就跟组里没任何关系。你就想如果咱们都回组里,把这活让给外人干,人家会过意不去吗?”
陈师傅与周国强相互推搡,一叠红票票就仿佛是那最不受欢迎的擦屁股纸。
就在他俩僵持不下之时,刚好不远处崔师傅出现。
周国强心道,赶巧了,机会就在眼前!
“师父你看那边!三三过来了,可不能让他看见,你快收起来,快点!”
周国强眼疾手快,乘着陈师傅回头微愣神之际,一把将钱塞入了陈师傅的兜里。
转身就走,根本不给陈师傅反应的机会。
“呼!没想到往外送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