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玄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满身的风雪霜寒,冷的瘆人。
“奴婢告退。”
绯儿低着头将金条尽数收进囊袋,随后便朝着东居室急急奔去,唯恐触怒了他。
戚玄迟迈步进屋,随手将披风往一旁的桌上一掷,眼里笼罩了一层暗色,他缓缓经过白知柒身后这使得她情不自禁的在椅上微微坐直了身子,两人衣袍相互蹭过时,顺带着激起了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的心跳。
白知柒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到也不是给人吓的,她又记起了午间在太医院喂药的那一段画面。
和煦阳光透过扇叶洒在他脸上时,红润的唇瓣隐隐折射出诱人的光泽,如雪上绽放的红梅,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白知柒咽了咽口水。
室内的光线很暗,灯芯在烛台里颤颤巍巍的晃动着,任由寒风阵阵拂过,拨动着它本就脆弱不堪的身躯。
戚玄迟低低笑了一声。
“原来你还关心柳相的婚姻大事。”
“此言差矣啊,美人!”白知柒见他眼角含笑,神色淡淡,显然是在发怒的边缘。
“我对皇上一心一意!”
戚玄迟睨了她半晌许久未开口,突然道:“如何个一心一意?”
白知柒哽住了,她张张嘴没说出话来,其实自己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个一心一意。
戚玄迟轻嗤一声,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小骗子。”
“我不是骗子!”
白知柒这没来由的一声吼把二人都唬住了,她倒是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朝美人大吼大叫起来。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她甚至能听见身后美人衣袖擦过床幔的声响。
她在床幔上挂了铃铛,床幔轻晃时依稀能听见悦耳的响声。
“你说你对皇上一心一意,可你所言为虚,算假。”
又是一阵铃声,扰人心神的声响落在戚玄迟耳边,许是嫌那铃声过于聒噪,他刚想伸手将其取下,白知柒却开了口。
“美人,我自幼遇见过很多人,被人怜过,也被人敬过,可从没被人爱过。”
白知柒垂着眸,眼睫打着颤,她如今就像是将心底的缺口向人剖开,一点一点展示着其中不为人知的空缺,这同样也是她不敢自视的脆弱。
“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我对皇上的情意,因为比起皇上,我似乎更希望能见到美人你,无论何时,只要能见到美人我就高兴。”
一阵寒风刮过,吹灭了屋内仅剩的烛光,一室铃响,却意外的不显聒噪,反而悦耳动听,令人心生愉悦。
室内默了一瞬,清明月色下,身后那人的影子将白知柒整个罩住,不露一点痕迹。
“既如此,那便只看着我。”
戚玄迟缓缓开口道。
“此后,眼里就不能再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