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些熟悉,但白知柒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但一定是她不希望听见的那一种。
“错不了,王采女放心,咱家可不会拿钱不办事。”掐媚的声音响起,白知柒又往里缩了缩。
借着月色,王诗雨过分苍白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病色,脸颊微微塌陷,眼袋明显,简直就像是个行尸走肉。
白知柒有些吃惊,她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太后的侄女在宫中不应该横着走吗?怎么她如今反而畏首畏尾,整个人看上去小心翼翼的,就像是长时间遭到折磨的样子。
这宫里还有人愿意和她斗不成?
白知柒待在角落里静观其变,看着王诗雨手捧着一样东西,朝放着她草药的桌上走去。
她似乎是有些害怕,洒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甚至心虚的朝四周瞟上几眼,她身边的太监颇有些不屑的看着她,偶尔不耐烦的提醒几句,让她动作放快些。
或许是太激动了,王诗雨到最后竟神经失常的在原地笑了起来,宛如从地府中爬出的厉鬼,饱受折磨后终于找到了宣泄点,吓的一旁的太监丢下她赶紧逃出了太医院。
白知柒看着她那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王诗雨在屋内到处走着,偶尔发疯和空气说上几句话,隐约能听见白银翎的名字。
“白银翎,你死可不能怪我啊,我不过就是在太医院给你送去的药里加了些能导致你毁容的东西,你暴毙这件事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陛下他已经不再宠爱我了,我的位分一再被贬,父亲也放弃我了,我若是成了庶人又和你这罪臣之女有什么区别!我不能失宠,我不能失宠,
这个北襄贡女她更不能得宠,我不会给她机会得宠的,我要让她和你一样容貌尽毁,这样会和我争宠的人就少了,就少了!哈哈哈!一起暴毙吧,和白银翎那个贱人一起暴毙吧!”
王诗雨如今已有发狂之状,白知柒突然有些可怜她,一个被送入宫为家族博宠的女子,失宠之后便再没了利用价值,被遗弃在这宫中,听天由命,再无机会翻身。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忘害人,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该感谢我当时不在宫中,否则你这条小命恐怕还留不到今天。”白知柒隐在角落之中幽幽出声,好整以暇的看着王诗雨僵住的背影。
王诗雨闻声立马将桌上的东西拂开,朝着白知柒所在的角落望去。
一双明亮的杏眸在黑暗中缓缓睁开,里面倒映的仿佛不是月光,而是嗜血的暗色,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却又让人头皮发麻,腿软的恨不得当场跪下。
王诗雨朝那团黑影不断丢去东西,已经被吓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黑影朝她逐渐逼近,最后在她瘫软的身子前停下。
“不要找我报仇,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你该死,你该死!”王诗雨恐惧的朝门口爬去,每一步都极其艰难,她摇着头,眼看着只差一点就能接触到皎洁的月色,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还没能伸出手,房门便被人合上,王诗雨狠狠颤抖着,嘴皮上下打着颤,她朝头顶望去,只看见一双漂亮的杏眸,代替死亡在向她招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白知柒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