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这些宫女也真是仗势欺人,明明自己一点力也不愿意出,还想着一个劲的往你头上泼脏水,那贤妃也是,自己的宫人通不通水性她当真不知道吗?还一味袒护自己的宫人。”施末忿忿不平到,方才若不是白知柒一直扯着她的衣袖不让她出声,她恐怕早就把实情说出来了。
白知柒摇摇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总归没对我造成什么损失。”
施末见她浑然不在乎的模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搀着她往偏殿走。
回宫的路上,沈洛言注意到柳意凝阴沉的脸色,忍不住笑道:“贵妃娘娘可还是在想那北襄贡女的事?”
柳意凝摆弄着手里的团扇,美眸紧紧盯着上面的繁花,“一入宫就被人造谣是灾星降世,自己一点意识也没有,上赶着入别人的圈套,当真是蠢笨至极,北襄当真会派这样的女子入宫?也不怕给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贵妃娘娘是在担心她会步入白妹妹后尘。”沈洛言看破她言语后的担忧,笑到。
不知是想起什么,柳意凝叹了口气,“当初是本宫不对,不该让她觉得这后宫就是个不争不抢的地方,那些个对后位虎视眈眈的妃嫔又岂在少数?”
沈洛言转头看她,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之色,柔声道:“人皆是自有自的命数,想必白妹妹也从未想要怪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又何必自责?”
柳意凝看着她担忧的脸色,收回了思绪,“你说得对,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本宫实在无法想象,前几日还与本宫畅谈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本宫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见上。”
“很多人早在不经意的擦肩而过之间,就见完了彼此此生的最后一面,贵女娘娘同臣妾起码一同与白妹妹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日子,这已经是难得了。”
“对啊,能相知相遇,已经是难得了。”柳意凝长叹一声,目光远远落在了宸枫宫上。
沈洛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感叹道:“那是一座早已无人居住了的宫殿,由陛下亲自参与设计,亲自赐名,白妹妹是它的第一个主人,或许也会是最后一个。”
“帝心难料,谁知道呢。”
贤妃夜里发了高烧,一夜未退,整个太医院都忙的火急火燎,宫中关于白知柒是灾星降世的传言也就更甚。
可处在舆论中心的人依旧毫不自知,自顾自的在偏殿里各种倒腾,当然也听了柳意凝的话不再出门“祸害”人,一心待在自己的偏殿里天天给戚玄迟写些腻歪的小情诗。
这自然不是兰芷苓想看见的,她先前不知做错了何事,竟在白银翎死后莫名失了宠。
她虽也暗中相助过王诗雨往宸枫宫里投毒,但却是在白婕妤死后,早已无用,万万没想到会遭到祸及,王诗雨直接连降位分,而她却与被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她虽有意向戚长愉哭诉自己近来的遭遇,但他却总是支支吾吾的,也不再像往日一般会助她博宠,简直古怪到了极致。
白婕妤的死就像是打开了什么东西的阀门,让一向墨守成规的帝王转了个性,似乎非她不可一般,这也敲响了兰芷苓心里的警钟,让她明白必须采取一定的手段固宠。
而所有神情举止乃至相貌都像极了白婕妤的妃子,她都不会再任其留在宫中,哪怕是北襄贡女,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