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只能是被主人赠予才会到他人身上,不会丢失,也只有在相熟之人身上才会变形,也不知顾生将三恩镯给这男孩儿是何意,更不知这男孩儿为何能让三恩镯变了形态,也许,不简单。
想起,顾生已在人间历练这久,也该去相护了。
听说他要走,磐无大大松了口气,走时又怕他留恋,便道:
“日后,少佛归虚空境,你我再对坐饮,我三人已千年未聚,我也想极。”
意思是,没有少佛带着,你就别来找我了。
说着,挥挥手,为三恩建的那些个人间景致尽数消失,面上带笑,毫不留情。
三恩叹一口气。
“果然,你还是更偏少佛一分。”
磐无摆摆手,纠正:
“不,是十分。”
说完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出虚无之地结界,顺便挥手设了新结界,带着假笑冲外面的三恩挥手。
文城,牢房。
顾生被压进来,刘一能本等人放自己出去,却等到了熟人,想起自己受的折磨,涕泪横流:
“顾生……顾生啊……”
顾生看他身上,惨不忍睹,秦阿珂更是,浑身是血,窝在角落,见她来了,轻勾勾唇,动一动胳膊,吃痛,罢了。
顾生被关到同一牢房,见两人如此,心里难受极,若不是她拼命救那孩子,也不会连累两人如此,他们身上衣服皆碎,血凝固,沾在衣服上。
刘一能抱怨,骂四皇子,骂那王家老爷不厚道,被侍卫路过警告,弱弱地坐回草席上,秦阿珂明显伤势更重,刘一能解释,秦阿珂比他多受了刑。
顾生轻掀开秦阿珂衣服,被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过的皮肤,几乎少有完整,泪流:
“对不起……”
秦阿珂轻扯扯唇角:
“你知道么,那日后我也后悔,为何当日只想着息事宁人,不敢冲出去,像你一样,去救那个孩子。
人说,秦阿珂逆天改命,救了无数人……
若我是秦阿珂……为何,当时却下意识选择退缩。”
顾生:
“若这事连累你们性命,用我一死也难以还,该后悔的,是我,我后悔连累你们。”
却不后悔救人。
顾生用灵悄悄疗伤,灵力却微弱极,只能止了他的疼痛,看过刘一能,他的伤口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
默默地坐了会儿,刘一能拿着小木棍捣捣地面,过了会儿,颇烦躁地扔了,对顾生:
“喂!
顾兄,你若真把我们当做爷们儿,就别这般自责,若这点事儿都承不住,还要一小孩儿的命来还,我刘一能活着也窝囊!
还记得那日我险些饿死,你用仅剩的钱让我吃的大饱,若不是遇见你,你们,我就不知在哪儿饿死了,这条命,就是赔在这儿,也权当还你们恩情!”
过了会儿,挥挥拳头:
“我不亏!”
顾生抿唇,秦阿珂也:
“是,我也同刘兄意,顾生,你若还如此执拗,倒显得我们配不上你的仗义。”
顾生泪流,发誓将来定拼命相护。
卫淙寝宫。
白虎报告,那小孩儿奔筠山而去,已找不到人,但想必在筠山,必不会错,又报,是同行一女子救了那小孩儿。
卫淙本气急,到手的孩子竟被他逃了。
“哦?女子?
我百兴之兵,竟连一女子也抵挡不住?”
白虎颔首:
“属下过失,自去领罚。”
卫淙:
“我看你是老了,已不适合这位置……”
白虎跪下:
“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必然将那孩子抓回。”
卫淙:
“不必了,护法已将此事交给碧月,你同她交接。”
没说如何处置他,白虎颇慌,却不敢问,卫淙头痛极,被九公主扰得无心搭理这事。
冢鎏因回魔域,已将寻河呦呦此事全数交给碧月,他只需提供人力,最重要的还是秦阿珂,那人手中很可能有通灵石的线索。
牢里。
白虎带着碧月去看白日被抓的几人,顾生正将粥喂给秦阿珂,刘一能见来了人,站了起来。
碧月看着眼前几人,白虎:
“这些就是了,秦阿珂,刘一能,还有这个……顾生。”
看向顾生,碧月双目微亮,勾唇。
竟让她发现了葡萄灵。
人类竟能困住这千年活物灵?
有趣。
想着,便让人打开牢房,将顾生提出来。
顾生正眼看眼前人,一身红衣,身上萦着团灵,却带点邪,说不准是灵是妖还是魔。
碧月勾起她的下巴,鼻子凑上嗅了嗅。
顾生挑眉,对她这打招呼的方式不敢苟同,碧月挥手退了众人,她还记得,那白虎说这顾生是男扮女装。
想着,便伸手褪她上衣,想验证是男是女,顾生惊,要躲开,灵力却被此人紧紧锢着,身子也动弹不得。
看到她衣下,雪白脖颈,皮肤如玉,视线再往下探,碧月笑:
“啧啧……如此尤物……怎能受刑,可得爱惜。”
说完笑,颇美艳。
顾生拉好衣服:
“若想知道河呦呦的下落,我不会说,别费力气了。”
别过头。
碧月歪歪头:
“比起河呦呦,我对你,可能更感兴趣呢。”
顾生拧眉,想不出这又是何套路,但那碧月确实没再为难她,将她单独关进一牢房,美其名曰,不能让女孩子和两个男人挤在一个牢房,对待女人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