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收到一纸条,让朕前来后山,所以来看看,原来是你,看来……朕是来错了。”
卫淙想让他听到太子的罪行,可他失算了,他可不是卫泱,不会对这“罪行”有甚表态。
只不过,这卫淙难不成还想翻盘扳倒太子不成?
呵,卫淙可是害他没能顺利历劫之人,还差点被人给害了,他为何要帮他?
只不过顾生似乎和他一同,这事儿,且得问问,此时也不好开口,便打算离开。
卫淙:
“父皇!
你既知皇兄之罪,却充耳不闻,这是为何?”
卫泱还没开口,只听一声又传来,直指卫泱:
“因为他不是皇帝!”
众人惊,许多人擦了擦面上薄汗,暗中道,这丫头怕是活腻味了,顶撞太子便罢了,如今还敢质疑皇帝?
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吧?
卫泱看向顾生,似乎这才留意到这人。
“小小婢子,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顾生挑眉:
“我有法子可证明你不是皇帝!
而且!
我也可证明卫淙没有弑君之罪!”
众人议论纷纷,卫淙也觉得这人身形气质都颇熟悉,过了会儿,才有一大胆的想法。
难不成,这丫头是顾生?
顾生撤了易容术,将本来面貌露出,卫昶大笑:
“你这妖女,竟当众施展妖术!
还不束手就擒!”
说着,几人上前要捆顾生,被卫淙的人拦下。
顾生对卫淙点点头:
“四皇子,我知道你不信我能解决这事,但此时,也只有这法子,你面前这位,的确不是你父皇。”
卫淙握拳: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然,说出如此风言风语,他也不会保她。
别过头去,卫泱看着顾生,咽了口唾沫,想说什么,作罢。
顾生将那几十人中的一人扯过来。
是程阖,正缩着脖子。
“妖……妖女……你干什么?”
顾生白他一眼:
“国师大人,你至于这般胆小么。”
程阖挺了挺脖子,他怕的才不是她,而是在这关头,这丫头把她单独拎出来,想必没安好心!
顾生问他:
“程国师,你可记得前任丞相大人?”
程阖点点头:
“记……自然记得……”
顾生指卫泱:
“前任丞相,退职二十多年不到,半生都在皇帝身边,可皇帝却不记得。”
程阖:
“你这妖女,怎么胡言胡语?”
“皇帝被轩辕境在中秋那夜用了换魂之术,所以他身体里住的是另一人的魂魄。
你们皆知我会模仿人的样貌,可前几日,我模仿前丞相之样貌同皇帝见过一面,皇帝却不认得,这不蹊跷么?”
卫昶:
“胡闹!
你这妖女,废话什么!”
顾生将衣袖一挥,化为秦阿珂之貌,对着卫泱:
“便是这面貌,皇帝,你可说的上来,这样貌之人姓甚名谁?”
卫淙身后一些朝廷元老纷纷眯着眼睛看,几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这可不是前任丞相大人之容貌,若说和朝中谁像,当是前任国师大人,倒和这容貌颇像。
卫泱眉目微扬,他早将朝中之人名字记下,前任宰相之名也在列,这自然难不倒他,便道:
“贺然!
这样貌我自然认得,只不过已过了二十多年,该老了些才是,所以那日才没认出来。”
众人哗然,卫昶也颇站不住。
名字是对,可这容貌,分明不是贺然,贺然二十年前便五十来岁,怎会这般年轻,更何况,前丞相已死,这事只有皇帝和他们哥儿几个知道……
可父皇却说这样貌是贺然大人二十多年前的容貌?
是他糊涂了么?
继而,顾生道:
“皇帝,你可还记得你儿时最要好之人?”
卫泱抿唇,答不上来。
程阖提醒:
“前国师大人秦阿珂。”
卫泱点点头:
“对……对,好像是叫做……秦阿珂。
是,过了太久……”
顾生扬声:
“可这样貌却并非前丞相,而是皇帝小时要好的伙伴秦阿珂之貌,皇帝却说是那年迈的贺大人,是皇帝糊涂了,还是根本不知道这两人容貌?”
秦阿珂……
脑中突然响起一话。
“若那掌门不同意,就说……秦阿珂来日便放火烧了他筠山……”
“在下……秦阿珂。”
难道……
顾生是秦阿珂?
所以这样貌……
真是秦阿珂?而非前丞相?
可,那又如何。
他虽然说错了,但难不成凭这个便能拆穿他么?
卫昶:
“你说这样貌是谁便是谁?
也太异想天开!”
顾生看向李永安,抬抬下巴:
“李大人,你还记得我么?”
见她顶着这样貌,分明是秦阿珂,却用“我”自称,李永安脚下一个趔趄:
“你……你……你是人是鬼!
不……不对……
你是秦阿珂?
你是真的秦阿珂?还是假的秦阿珂?”
顾生:
“李大人,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去民间寻我那时么,你一路用我的名号,激我出来,让我随你去朝堂救灾。
还有那年皇宫失火,其实不是宫人走水,而是你……”
“好好……别说了。”
咽了口唾沫,看向卫昶:
“太子,这人……确实知道只有秦阿珂才知道的事。”
知他假借秦阿珂之名的只有秦阿珂本人,他当时走到琉璃镇才找到他,将他带去朝堂救人。
救的是皇宫瘟疫,也是那次,因为秦阿珂为皇宫平祸,皇帝大喜,让众官推举太子,秦阿珂一票给了卫昶,他李永安素来喜欢跟着秦阿珂做选择,便也跟票,才让卫昶以一票之优险胜。
而且知道那大火之事和他有关的,也只有秦阿珂……
皇帝怎么会把秦阿珂当做贺然大人?
他们两个可有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