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平川言出必行,他立刻找到霸景年和隆渠把此事进行了落实,这确实是最好办事的时候,隆渠方面当然没有难度,代表团安全意味着和平盟约安全,而和平盟约的签订可以让他的势力范围无后顾之忧,而霸景年呢,无论他内心是什么想法,这个时节是他最慎小事微的时候,再说,大夏的主副使不是还在白夜城的嘛,犯不着以这些底层官员为砝码,所以他也很配合地盖了自己的印签。
有了离境手续,按南宫玉的意思第二天代表团除了主副使外的成员就踏上了回程,能走赶紧走,不然哪天,白夜城被围了,想走就难了。临出发前,南宫玉把老蔡找来交代了任务,让其回京之后,把一路上所有看到的无论城、地形和人物都画下来“老蔡,这是一篇宏天大作,凭此作品你就可以青史留名,你让我说它现在有什么作用,我说不出来,但我觉得以后,它完全可以顶的上千军万马”,这话说的老蔡很是激动“是!南宫大人,我定当认真看,认真记,认真画”。
代表团大部队离开后,说实话,剩下的几个人也在思想上轻松多了,他们刚到白夜城的前几天也是这个构成,不过那个时候确实有点寂寞无聊,可现在,白夜城的紧张气氛一天天加重,同样就剩下他们四个,可真的一丝无聊都感觉不到了,因为每一时刻都有可能发生惊天大事。
这天,凯平川抽空来看望他们,很遗憾的告诉他们霸先功现在基本绝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即便清醒也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所以盟约批复用印的事还没有提到议事日程上,对了,用皇帝印不是一句话的事,里面包含的意思是霸先功全面了解了和平盟约的内容,表示批准,才能够用皇帝印,这个过程现在看来确实很难实施。
既然还得等待,而且不知道多久的等待,南宫玉提出了一个要求“王爷,我们确实闲的难受,所以恳请王爷我们能否拜访一路上结识的戎羌朋友”,凯平川笑了笑说道“哎,首先,我们戎羌帝国可并没有限制你们的自由,只是,咱爷们接触这么久了,也算做朋友,作为朋友给你们一些忠告,这个时间段不建议各位去见敏感人物,我们戎羌人说话直,比如四皇子霸平青,其他的见也无妨,这个比如一路跟你们一起的沙千翔,因为不管他倒地跟四皇子内在关系如何,但他跟四皇子没有从属关系,而且说起来他应该是我右王管辖的官员,见见,叙叙旧,可以”。
南宫玉他们实际想见的就是沙千翔,他们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时候与四皇子接触呢,但见沙千翔也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即便被怀疑,南宫玉也不想做对当前形势一无所知的瞎子。
大夏使团离开白夜城第二天晚间,南宫玉跟沙千翔会聚在白夜城北城的一个小酒馆里。沙千翔有些抱怨地对南宫玉说道“南宫将军,现在白夜城气氛如此紧张,你为啥非要见我呢?”,南宫玉摆摆手说道“别抱怨了,已经这样了,谁让你是唯一一个我觉得能坦诚交流的戎羌官员呢”,“可人们知道我与你私下交谈会做不好的猜测,这可能会影响到四皇子”,“老沙,谋大事的那些人不会向你这么傻的,跟我交谈能有什么用?借助大夏的力量?你借的着吗?即便借的着,来得及吗?你也知道我约你出来是公开的,所以就别顾忌什么别人猜测了”,“不是,关键是我不明白你约我出来谈啥”。
“老沙,你曾经在青马隘很开诚布公地跟我讲了戎羌朝廷的形势,而且我们一同经历了与马匪的战斗,所以我是信任你,才找你出来聊一聊的,哎,你不能需要我们配合你的计划的时候,很是坦诚,到了我们需要的时候,当缩头乌龟啊”,“哎,南宫将军,乌龟在我们戎羌也不是个好词”,南宫玉继续说道“关键我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事,更不会让你去违反戎羌律法和损害戎羌利益,你知道我们是因为你们圣上无法审阅盟约而被迫滞留在这里的,因为不想迷迷糊糊地处在一个危险境地,所以才请求你详尽地告诉我现在白夜城的形势”。
又犹豫了片刻沙千翔叹了口气说道“当时在青马隘,我跟南宫将军几乎算是素不相识,但南宫将军选择无条件信任和配合我们,不惧风险地进行了一段旅程,作为这个人情的回报,我也会把我所了解的情况据实相告的,只是话说在前面,这些情况都只是我所了解的,可不敢保证是真实的”,南宫玉点头让他说下去。
“白夜城北部三百里是昆泉城,这是离白夜城最近的北部重镇,昆泉城城主青木尔是右贤王的属臣,此时此刻隼军和五万精锐骑兵驻扎在那里,而白夜城中,经过几年的零敲碎打,右贤王现在在城中汇聚了三千名兵卒可供使用,南宫将军我告诉你这些算不算据实相告呢?”,南宫玉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继续。
“我们这方面的事情就是这些,而左贤王方面就是一些线报了,我不敢保证真实性。据相关信息汇总,霸景年在白夜城中可指挥的数量一定不比我们少,而城外,具体番号我们调查不出来,只是知道在离白夜城最近的南部重镇那喜城附近起码聚集了大约七八万的部队”,“你说的没错,现在双方已经剑拔弩张,确实一场大乱已经近在眼前了。作为四皇子方面的人,我当然希望他能登上帝位,只是我并不想为此见证一场内乱。但愿圣上能够清醒,不止是从昏迷中醒过来,而是能清楚现在的形势,在其活着的时候,定下大位的人选,这样得到虎豹狼三骑支持的储君无论是四皇子还是六皇子,另外一方是没有力量去对垒这三骑加支持方的力量的,这样大局已定的局面是和平的唯一希望,如果圣上离开时没有确定储君,那局面不可想象啊”,南宫玉表示同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