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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合里剧烈的挣扎，才让方旭彻底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噗！”又是一口黑色的血液，这一次直接喷射在了他的衣服上。

方旭慌张的看着她，人在最慌张的时候，往往就会手足无措，他现在的情况是这个样子。

“我，我，我。”他右手拿着水杯，左手扶着合里的胳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

“喝水顺顺。”他将温热的水轻轻喂在她的嘴中。

丝滑带着些许甜腻的水，润滑在喉咙里，这才让合里缓了过来。

“哈，咳。”她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一个喷嚏，鼻血直接喷在了她被子上。

本该洁白的病床被子，现在被喷上了或大或小的血迹，场景有些触目惊心。

只是这些糟糕的场景在方旭的眼中，只有对合里无尽的疼惜。

他拿出沾了水的手帕，轻轻在她的脸上，擦拭着刚刚喷在脸上的血迹。

带着薄茧的手指隔着湿手绢，一点一点的在她的脸上擦拭，他认真的双眼就宛若黑暗中的星辰，引得合里的眼睛也跟着他的眼睛转。

睫毛，好长。这是第一次这么静下心来去看这个男人。

他的肌肤因为军队中的训练，皮质有点粗糙，但是脸上却没有那些年轻气盛的痘印和粗毛孔。

近看他没修饰过的眉毛，毛尖参差不齐，毛根却好像是特意规划过的耕田，没有一处是多余。

他的鼻梁也很高，嘴唇略薄。

只是，不是薄唇的男人很薄情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却会对自己这般不同寻常的关心，不同寻常的用情。

合里从未想过，自己也会遇见一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男人。

她的心在这一刻，打开了。心中的镜湖也印下了这个男人的模样。

突然，突然好像一直陪伴他。

这个想法一出，合里忽然回神，一双灵动的眼睛对着他的唇，清醒的眨了又眨。

不行？！我需要轮回！没有谁可以阻止自己朝着轮回的脚步逼近！

她在心中不断的暗示自己，不要在这个世界沉沦，只是一旦看到了方旭那认真的双眼。

她又犹豫了。

“擦好了。”方旭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身子稍稍离远，一对眼睛上下左右的观察她的面部。

确定自己将她擦的干干净净了以后，眉眼弯成月牙，嘴角咧开，露出上排牙的八颗洁白牙齿。

合里苍白的脸迅速蹿红，耳根子就好像是熟透了的猪耳朵，一时之间，本该病怏怏的样子，瞬间红润过了头。

“怎么了？又要吐了么，我，我给你准备了袋子。”他见她这个样子，立刻将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纸袋子，撑在她的下巴边。

方旭眼神紧张，盯着她不停张闭的嘴，又盯着纸袋口，生怕一会儿自己没接住她的血，洒在了外面。

“噗。”合里见他这个样子，不禁笑出了声音。心中也暖暖的，倒是忘记了刚才自己心中暗示自己的时候。

见她眉眼弯弯，嘴巴咧开，露出的牙缝里，还残留着血渍。

方旭仅仅盯了她一下牙齿，缓慢的从抽屉里取出小镜子，递给她。

“嗯？”合里第一反应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收下去的笑容僵硬着，看他抵完镜子转过身。

“。。。”她见到自己无论是上排牙还是下排牙，每个牙齿之间的间隙，都有一条明显的血红色印记。

她看了看方旭的背影，又看了看镜子自己的模样，脸色更红了。

天杀的，这也太尴尬了吧。

她转过身，猫起身体对着镜子开始擦拭缝隙。

大概过了两分钟，她才照着镜子确认无误，自信的笑起来，拍了拍他背过去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