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无数的金色颗粒在此刻汇聚于陈默的身前，最终显露出了巴德真正的模样。

一个高约三米，脸似保龄球，身似一个膨胀的气球，整个身躯漂浮在半空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他的声音毫无波动，却又充满威严。

“小默。”巴德道。

在自己的精神之海中，陈默似乎恢复了他自己的情感，他面露慌张地问道：“巴德老哥，我，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默只觉得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他根本无法理解的状态。

一副身躯，两幅面孔。

当他在外面时，他会陷入一种莫名的冷酷中。

冷淡，无情，毫无同情心。

只有在这片被巴德笼罩的精神之海中，他才得以恢复自己真正应该拥有的情绪。

巴德抬起了他那圆滚滚的手臂，四根手指中的三根弯曲，一根指向了陈默的左手。

顺着巴德指引的方向，陈默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左手。

精神之海中，一切都是被巴德神力形成的金色颗粒所环绕，宛若一个神圣的殿堂。

可是，此时此刻，陈默左手散发出的猩红色气息却打破了这种圣洁之意。

“这是……”

陈默抬起左手，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这是一种令人倍感不适的暴戾和肃杀的气息。

“毁灭之力。”巴德解释道。

“毁灭之力？”陈默疑惑道。

巴德曾经多次提醒过他，不要使用左手来给“逆命”补充魂力弹。

他也一直遵守着巴德的要求。

既然如此，为何这所谓的“毁灭之力”会爆发？或者说它为何会在自己的左手之上？

不用陈默提问，巴德无数年的阅历下来，一眼就看出了陈默想要问什么。

巴德道：“关于你体内的毁灭之力和生命之力，我了解的也不多，我只知道这是这个世界的神明之力。

当年，我融入到你体内之时，因为耗费了过多的神力，所以我陷入了短暂的沉睡，也就是在那时，似乎你的体内就多出了这份毁灭之力和生命之力。

可能这两份力量是这个世界的神明赐予你的吧，但是具体缘由，我就不清楚了。

至于他为何现在会突然爆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自身的心境。”

“我的心境？”陈默不解道。

“嗯，”巴德点了点保龄球模样的脑袋，“你体内的生命之力和毁灭之力，如果单独拿出其中一个放在你的体内，你的身体都是无法承受的。

但是，十分奇妙地，毁灭和生命相生相克，当二者同时存在于你体内之时，一种神奇的平衡就此达成了，他们相互克制，相互压制，相当于是正好在你体内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封印。

不过你要明白，毁灭素来是吞噬的代表，而且作为宇宙最纯粹的能量之一，他的吞噬不是指血肉上的吞噬，而是指灵魂上的吞噬。”

“灵魂上的吞噬？”陈默有些没有转过弯来，但他并不笨，他似乎已经琢磨出了什么道理。

巴德道：“灵魂，或者说是你的意识中，包含了你的各种情感，喜怒哀乐皆在其中。

而若是毁灭之力开始反噬你的灵魂之时，最先吞噬的，就是你的情感。”

陈默恍然大悟，“这么说，我会变得那么冷酷无情，是因为我储存在我左手上的毁灭之力，正在反噬我？”

巴德道：“不全是。”

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