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推门进了屋,屋子干净整洁,坐着一名三十余岁的文士,身材瘦高,眉眼间显得颇为精明,他上前笑着拱手施礼道:“欢迎马将军到来!”
“你知道我?”马岱愕然问道。
文士点点头,“我事先已经接到了法军师的快信,知道马将军要来。”
他又笑着自我介绍,“在下姓周名智,长安本地人,原是将军府书佐,两年前奉命来长安建立这个情报点。”
“原来是周先生,失礼了。”
马岱行一礼,两人坐了下来,此时马岱心中有了明悟,既然这个周智已经知道自己要来,也一定知道了自己的任务,他便试探着问道:“周先生知道我此行的任务吧!”
周智点点头,“法军师在信中都有交代,我已事先去打听了,不过今晚才会有消息,请马将军先休息,我们晚上再谈。”
马岱是从张掖郡过来,一路风尘仆仆,也着实累坏了,他便点点头笑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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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伙计打着灯笼将马岱领到白天的房间里,房间里除周智外,又多了一人,是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长得颇为肥胖,他恭敬地向马岱点点头,满脸堆笑。
待马岱坐下,周智这才笑着给他介绍道:“这位邱管事,是长安第一大酒馆望月楼的大掌柜,望月楼是荆州陶家的产业,马将军知道吧?”
马岱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周智开了一间又小又破生意清淡的旅舍,手下不过三人,马岱还很纳闷,他们怎么进行情报收集?原来他们是利用了陶家在长安的商业。
周智明白他的心思,又笑着补充道:“不仅是陶家,汉中郡的几家大商行,都和我们有合作,我们要低调行事,这样才更加隐蔽。”
马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这时,邱管事陪笑道:“关于羌王南宫索的儿子,我已经打探到消息,他住在郡衙内,有专人照顾,实际上就是监视,很少出门。”
“这个人质年纪有多大?”马岱问道。
“大约有九岁,名叫伯玉,钟繇待他不错,还专门请了一名儒生教他读书识字,另外,他还有一个随从,姓姜,他的儿子陪同伯玉读书,两人年纪相差无几。”
邱管事的介绍和马岱了解差不多,那应该没有错了,就是此人。
马岱沉吟片刻道:“可有什么办法接触这个孩子?”
旁边周智笑问道:“可不可以从那个教他们读书的儒生着手?”
“不行!”
邱管事当即摇头否定,“那个儒生是长安官学博士,他和钟繇是挚友,不会助我们,不过可以从那个姓姜的随从入手,我有办法让他来我们酒馆。”
马岱想了想问道:“这个随从叫什么名字,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邱管事笑了笑道:“他是天水第一望族姜氏的族人,天水姜氏实际上汉化的羌人,此人名叫姜囧.......”
“原来是他!”马岱惊讶道。
邱管事和周智对望一眼,两人一起问道:“马将军认识此人?”
马岱点点头,“此人原来是太守韦康的幕僚,我兄长在争夺冀县时杀死了韦康,这个姜囧逃走了,没想到竟然成了南宫伯玉的随从,恐怕这件事不好办了。”
马岱十分担心,姜囧是韦康的心腹幕僚,兄长马超杀死了韦康,这个姜囧还愿意帮自己吗?
旁边周智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马将军是代表州牧,又是要救人质回凉州,我想姜囧心里应该明白,而且此人儿子也是出名的神童,名叫姜维,年仅十一岁,读书学武,极有天赋,聪颖过人,有这样的儿子,当父亲的也不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