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天时间,姜平无奈,只得点了点头,“两天后,无论我是降还是不降,我都会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侯风告辞走了,姜平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心乱如麻,眼看臧霸援军马上要到了,那时他若想投降,又该怎么办?他忍不住长叹一声,早知道就不该向臧霸求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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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率领四千军队离开陇县,沿着汧水河谷一路向北行军,次日便进入陇山峡谷,峡谷宽十余里,地势开阔,虽然谷内也同样山地起伏,不过并不陡峭,比较平缓,载着粮草的马匹也能通过。
四千军队沿着一条小河向西走,这条小河便是汧水源头,宽十余丈,河水很浅,最深处也只齐膝盖,此时已是四月下旬,在阳光直射下,天气已有些炎热了,士兵们大多挽起裤角,在水中行军,享受冰冷沁骨的凉意,不少士兵还偷偷地脱去衣服,赤身在水中躺一躺。
臧霸一路之上显得忧心忡忡,对士兵们略有些违规的行为也不加制止,他在考虑这次汉军出兵关中,既然是分兵两路,那就很显然不是想直取长安,而是为了夺取陈仓或者街亭、陇县,取得地利优势,如果汉军的战术成功,那关中迟早保不住,不知丞相为什么不派虎豹骑来关中,有虎豹骑在,汉军未必能夺取关中。
臧霸忍不住仰天叹息一声,丞相这几年战略部署真有问题,可以说是昏招连连,再这样下去,关陇真的保不住了,难道丞相真有放弃关陇的想法吗?
“将军!”
远处一名斥候军侯骑马飞奔而至,向臧霸抱拳道:“前面就是森林区,我们派去的五名弟兄还没有回来,是否等他们回来再行军?”
前方是三十余里的森林区,树林极为茂密,很容易隐藏敌军,臧霸是个谨慎之人,他怎会不知,他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这样会在夜间走过森林区,很不安全,他便点点头下令道:“传我命令,军队就地宿营,明早五更出发!”
军队没有带帐篷,士兵们背有毛毯,纷纷找块干燥之地,铺上毯子躺下来,火头军则埋锅造饭,军队上下一片忙碌。
随着时间推移,天渐渐要黑了,这时,斥候营传来一个不妙的消息,前去探路的五名斥候始终没有回来,这让臧霸顿时紧张起来,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五名斥候遭遇了敌军,要么是遭遇汉军巡哨,要么是遭遇汉军主力。
臧霸跳上一块大石四下张望,天色昏明,远处是莽莽大山,南北数百步都是树林,虽然地势比较开阔,但他总觉得树林里隐隐藏有杀气,臧霸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他身经百战,有一种特殊的临战敏感,能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他立刻跳下大石喝令道:“不准休息了,全部起来集结!”
“呜——”曹军集结的号角声吹响了。
但就在这时,忽然远处树林内鼓声大作,北边树林传来了激昂的鼓声,顿时火光燃起,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从树林内杀了出来,为首大将白马银枪,正是猛将马超,他大喝一声,“马超在此等候多时!”
喊声未落,他的战马已向臧霸疾奔冲来,长枪如梨花纷飞,连杀数十名曹军,战马一跃而起,长枪直刺臧霸,臧霸吓得胆寒,他知道自己远不是马超对手,若不逃走,必死在马超手中。
臧霸调转马头,便向士兵群中奔去,一边大喊:“弓箭手射敌将!”
顿时有数百支箭向马超呼啸射来,马超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拨打箭矢,当他杀进弓箭手群中时,臧霸早已逃得不见踪影,马超勃然大怒,心中杀机顿生,他大吼一声,长枪杀向四周密集的弓弩手,大开杀戒吗,长枪所过之处,血光迸射,死尸翻滚,杀得曹军哭喊连天,没命地奔逃,如狼奔豕突。
六千汉军士兵也杀入曹军队伍中,臧霸的手下也算是精锐老兵,但此时曹军队伍延绵三里,远没有集结好,更没有排列出什么阵型,他们仓促迎战,各自为阵,根本不是汉军对手,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纷纷向河对岸奔去。
可就在这时,南面树林内也鼓声大作,一支三千余人的汉军从树林里杀出来,直击曹军后背,曹军腹背受敌,终于崩溃了,沿着河流拼命向东奔逃,被追上者要么顽抗被杀,要么跪地投降,一直杀出二十余里,大部分曹军都被歼灭。
臧霸一口气逃出数十里,方才停下喘了口气,此时他的身后只剩下二十几名骑马的亲兵,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陆陆续续有士兵逃来,他收集败兵,到天亮时竟只收拢到六七百人。
臧霸心中长长哀叹一声,再去街亭已不现实,他只得率领残军惶惶向陇县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