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天前,两万挖掘运河的民夫涌入了吴县,天知道里面混入了多少汉军斥候,预先将大量斥候混入城中,攻城时里应外合,这是汉军攻城的一贯伎俩,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黄盖真正的想法是用吴郡换取会稽郡,他将军队撤到会稽,待汉军围攻建业时,他再北上进攻吴郡,使汉军无法全力攻打建业,这是一个很好的围魏救赵之策。
为了实现这个策略,他不惜将五千军队和所有的战船都部署在乌程县,但会稽汉军就是不肯北上,令黄盖心急如焚。
汉军前锋仿佛只是来打个招呼,稍稍露面后又撤了回去,消失在城头江东士兵的视线内,令无数江东士兵刚刚绷紧的弦又再度松了下来。
这时,几名江东军斥候骑马飞奔回来禀报,汉军主力正在五十里外挖掘最后的五里运河,并没有南下,黄盖这才意识到,如果运河不通,汉军的粮食补给船只也无法南下,他们费人费力,挖掘了近百里的运河,最后却是给汉军做了嫁衣。
如今运河即将贯通,只剩下最后五里,却由汉军主力来接手,继续挖通运河,黄盖不由长长叹息一声,这是谁做出的决策,最后白白便宜了汉军。
这时,副将朱恒建议道:“将军,汉军挖通运河至少需要三天时间,他们防备必然松懈,不如我们趁夜间杀过去,偷袭敌军。”
黄盖想了想道:“刘璟率军一向谨慎,他怎会没有防备,万一被他发现,对我军不利。”
“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将军要白白放弃吗?如果动用火油烧船,或许能烧百里战船。”
黄盖动心了,汉军主力在全力以赴疏通运河,这确实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如果抓住这次机会击败汉军主力,不仅吴郡得救,甚至整个江东也会得救,如果他们放弃这次机会,吴县也最多只能坚持十天,反正都是败,还不如抓住这次机会。
朱恒说得对,现在汉军战船一定都停泊在运河中,非常适合用火攻,只有他们火攻得力,就能烧毁全部汉军战船,为最后的胜利奠定基础,相比之下,死守城池就显得太被动了。
黄盖反复权衡利弊,终于决定出兵,冒险一击,他对副将朱恒道:“朱将军,我留五千人给你守住城池,其余两万人我带去偷袭敌军,你要务必小心,防止汉军诈城。”
“请将军放心,卑职绝不会大意!”
黄盖随即下城去点兵出城,朱恒望着黄盖走远,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冷笑。
...
江东耗时三个月,准备疏通一百五十里的运河,因为汉军主力南下毗陵郡,江东放弃了运河挖掘,民夫全部撤回吴县,但此时,还有近五里的运河没有疏通。
此时近千艘汉军战船便停泊在运河两边,七万汉军变成了工程兵,昼夜不停挖掘运河,短短一天便疏通了三里河道,最迟到明天晚上,最后五里河道将全部贯通。
就在运河中的一条两千石战船上,刘璟站在沙盘前研究着黄盖的布兵,船舱内灯火通明,除了汉王刘璟外,还有老将黄忠和大将魏延、庞德,另外还有主薄郤正和军师从事廖立。
刘璟的四大军师除了贾诩年迈不再随军出征外,其他三个军师司马懿、法正和庞统都转为文臣,汉军实际上已经没有了谋主,只有一个在水军中辅助甘宁的军师从事廖立。
但廖立和法正一样,长于战术,战略方面有所不足,无法担当重任,刘璟只能自己亲自谋划战略方案。
刘璟对众人笑道:“大家发现没有,黄盖的布兵很奇怪,除了镇守吴县外,还有乌程县,这两地一个在太湖东,一个在太湖南,如果水军犀利,倒也可以互为犄角,偏偏江东没有什么水军,他这样布局又有什么意义?”
黄忠沉思片刻道:“黄盖是跟随孙坚的老将,是江东军的中流砥柱,作战经验十分丰富,他这样布兵必然是有深意,卑职猜测,他或许是希望会稽郡的汉军北上攻打乌程县。”
刘璟若有所悟,他又向廖立望去,见廖立捋须而笑,便问道:“廖军师的想法呢?”
廖立不慌不忙道:“微臣的想法和黄老将军一致,乌程县既非坚城,也非战略之地,距离吴县约百里,分一军驻守乌程着实多余,黄盖驻军乌程,确实是把乌程县当做一个诱饵,钓会稽汉军北上,如果会稽汉军全力攻打乌程县,黄盖就有了机会。”
说到这,廖立取过木杆指向吴县以南,对刘璟道:“殿下请看,乌程县位于吴县西南方,而官道却在吴县正南方,可以沿着官道南下,直达会稽郡,会稽郡空虚,便给了黄盖夺取会稽郡的机会。”
刘璟缓缓点头,廖立在战术上确实有水平,看得很透,将黄盖的图谋一一剥离开来,刘璟沉吟一下道:“如果陆逊坚持不北上,黄盖的图谋也就落空了。”
“确实如此,相信现在黄盖又是焦急,又是恼火,不过微臣倒有一计。”
廖立将他的计策对众人说了一遍,众人皆点头,黄忠笑道:“虽然有点冒险,但可以考虑,我支持廖军师的计策。”
“卑职也觉得可行!”魏延和庞德先后表态。
刘璟却沉默不语,他若不支持,其他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刘璟负手在船舱里缓缓踱步,他在考虑有没有必要用这个策略,早在两天前,他的五百名斥候便混在挖掘河道的两万民夫中混入了吴县城。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悄悄走进船舱,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刘璟,“殿下,吴县有人送来紧急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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