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树洞,但剑宗长老犹不甘心,围着整株树木搜寻了一遍,结果仍是毫无所获。
失望的剑宗长老从树干上跃下,目光转向凌宝儿离开的那个方向,依据他方才的观察,那凌宝儿显然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可能就是关乎猖魔的秘密。
其实反过来一想,此地不失为藏人的好去处,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可是……可是这里又明明没有猖魔。
长老没有急着追去,而是在林中慢慢踱步,同时将前前后后见到的事情结合在一起,想要从中找出一星半点的线索。
为了掩人耳目而改头换面,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说的过去,然而搁在凌宝儿身上,就难免惹人遐想,因为这附近都是属于剑宗的范围,她一个剑宗弟子又是避的何人耳目?
还有故入剑窟,转身又出,分明是想摆脱那两名剑师堂弟子的监视,种种令人生疑的举动,包括她之前与猖魔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里面大有文章可挖。
然而这只是猜测,没有铁证如山,也就没了直抵人心的说服力,所以想的再多,依旧无法从凌宝儿口中撬出猖魔的去向来。
剑宗长老轻轻攥了一下拳头,旋即又放开来,是狐狸终会有露尾巴的那一刻,而他既然奉堂主之命调查此子,未到水落石出一刻绝不放弃。
风来,长老的身形随风而起,直追前方消失不久的凌宝儿,虽然耽搁了片刻的时间,但终于还是跟了上来。
回到剑宗中,凌宝儿更加谨慎小心,她已经知道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一段时间可能都无法离开宗门去寻找白寂哥哥了。
自己的洞府目前回去不便,毕竟她托辞入剑窟修炼,没有五六个月的时间绝出不来的,既然如此,何不就势演下去,干脆去剑窟中折腾一番,反正他早有一探剑窟的念头。
略一沉吟,凌宝儿便打定了主意,随即毫不迟疑直接往剑窟方向飞去,半柱香的工夫过后,她的身形彻底消失在了剑窟入口中。
坐立在罪狱山前的一座山峰上,悄然尾随的剑宗长老在一块山石上落下,看着凌宝儿走进剑窟入口,他有过一丝疑惑,但旋即释然,嗤然一笑道:“不过是些诪张变眩的伎俩,老夫就守在这里,看你能忍几时”。
说完,长老便席地而坐,双目虽然阖上,但神念却直指剑窟入口,如是这般坚持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暗,凌宝儿却没有现身的征兆。
长老岿然不动,任凭夜色笼罩,星满苍穹,到了第二天黎明的时候,他才慢慢现出一丝不耐来,因为剑窟入口处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凌宝儿确实进到了剑窟里面。
第二天晚霞漫天,长老终于死了心,缓缓站起身来,目色带着些许遗憾,还有隐约的不甘,扫了剑窟入口最后一眼后,旋即转身离去。
打这一日起,每日天色将启与金乌西沉的时候,必有一名长老来到剑窟前的山峰上,看是否有一名女弟子走出剑窟,如此风雨不改,一直持续到了四年之后,当然这是后话,留待细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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