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仆微微一喜,自昨日金羿治好那殷啸天的天残沉疴、眼前这位性情活跃的齐小姐同样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自己一伙十几人放倒,这些殷啸天手下的家丁便将此两人视为‘高人’,仰首以瞻。能够同这绝世高人说上一句半语,是也自己三生修来的福分。
那家丁回过神来,必恭必敬地道:“我家公子今早和两位贵人分开后,便吵着要来将自己的沉疴得治的好消息告诉上官大人,这不我们就来了这上官大人的府衙。”
“哦,原来如此。”金羿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那州牧留下自己和齐蕙儿的原因多半和殷啸天有关。
“两位贵客,请进,请进。”那上官州牧此刻已经脱下了那一身州牧官袍,换上了一身素色长袍,头发用一块紫色的锦帛包成一块发髻,发髻横别一根木簪,脚穿一双粗布布鞋,布鞋之上零星可见的补丁,在他大步跨来之时,从那长袍的末端微微露出。
他亲自出迎,丝毫未有那一州之牧的架子,倒向是迎接那久别的朋友一般。
“贵客光临寒舍,是乃上官琦云之大幸,俗务缠身,未能远引,还忘尊客莫往心里去。”言罢左手向后一引,示意金羿两人先进。
见那身为一州之主——上官琦云,如此好客,当下也不在谦虚,率先进入那客厅之内,与其说这是客厅倒不如说这个是个书房来得恰当一些,只见这客厅之内,摆放书架的位置就已经占去了将近二分之一,上架之上书本摆放整整齐齐,墙壁之上悬挂着各种书画,书法刚劲有力,笔锋拔傲,与那先前在外面衙门之内所见的‘正大光明’四字,如出一家。
再看看那画,或绘山川河流,或描人物飞鸟,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除去这些,这本就不大客厅之中还摆放了一些书桌木椅,离那正门相对五步之处,一张古老的书桌默默伫立,书桌之上一张七弦古琴平放,想来那首意境深远的‘玉门不归曲’便是用其奏出。
这书桌右边是一张破旧的太师椅,殷啸天坐立其上,那太师椅偶尔发出‘吱呀’之声,似乎承受他已经有些勉强,随时都有可能崩塌一般。
“金羿兄弟,齐家妹子,愚兄在此已经等候两位一刻了。”殷啸天老病初愈,心中畅快,说话声音洪亮,满脸的笑容,精神焕发,此刻正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里面的三人。
“两位站着干嘛,快请坐,请坐。师爷去沏壶从早间茶楼老爹家拿来的茶。”上官琦云吩咐那师爷一声,就回头陪伴金羿三人闲聊起来。
“上官大人,你也喜欢喝那早间茶楼的茶吗?”齐蕙儿听上官琦云如此一说,想起那年老无后,相依为命的茶楼夫妇,顿时心中一酸,轻轻问道。
“恩,早间茶楼的茶是那里老板根据家传秘方,用那低等的茶叶泡出那爽口的清茶,让人回味无穷,念念不忘。那老板夫妇年过七旬,两个儿子早年身亡,无依无靠,孤苦伶仃。那老丈更是得了一身重病,家中积蓄已经花光,还嫌不够。平素我喜好在那儿喝茶,与他夫妇二人更是如亲人一般。得知此事,略尽绵力,要不然也不要想喝那好茶了。”上官琦云微微叹息。
“我们早上已经去过那早间茶楼了,不过说真的那里的茶的确很好喝。”齐蕙儿甜甜的说道。
“你就知道好喝。”金羿看了看那正回味在那茶水之之中的齐蕙儿,冷不丁的泼了她一瓢‘冷水’。
“金羿兄弟,愚兄有一事不明,还请兄弟解答。”殷啸天道。
“啸天大哥,但问无妨,小弟定当竭力解答。”金羿诚然说道。
“今早我从家丁那知道你门是向着东门而去,怎么会这么巧合出现在这位于益州西北方上官兄弟的公堂之外,照理说你们两人不是本地之人,怎会知晓我这上官兄弟的大名?”殷啸天一席问话,倒也刚好把那上官琦云的疑问也给带出。
“是这样的……”金羿当下在不迟疑,把早间茶楼的听闻,小衣店的经历一一道出。听他如此一说,两人才得以释然。
“上官大人,执法严明,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金羿佩服、佩服!”金羿对着那上官琦云抱拳以示敬意。
“贵客如此一说,折杀琦云,贵客既是殷大哥的恩人,自然也琦云的恩人,如不嫌琦云粗鄙,你我兄弟相称即可。上官某人痴长几岁,你就我二哥吧。”
“这样最好,这里没有什么大人小人的,只有一个残废、一个穷书生和一对金童玉女。”殷啸天急忙出声,将金羿原本还想说的话给生生压了回去,听着那金童玉女四字之时,金羿与齐蕙儿心中莫名一揪,脸皮微微发热,好像被人抓住了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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